没想到,如今,他竟然又改头换面回来了!
相柳挥舞着三叉戟招招狠厉,完全不顾念当初相交的情谊。楼半夏唇畔带笑,在相柳的步步紧逼中尚且游刃有余。
“真是个无情的家伙,你当初年少轻狂,惹下不少祸事,若非韵书替你出谋划策,你又怎么会有今日的风光?”
相柳冷笑:“韵书待我如何我自然知晓,就是因为他对我有恩,我才不会任由欺世盗名之辈玷污了他的名声!”
“名声?”楼半夏开怀大笑,“韵书他担得起什么名声?你说我是欺世盗名之辈,那是用错了词,我只是借了他的皮囊一用,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之人。若非他由于一时贪婪将我从鲛人之海带到魔界,他又怎么会被我控制?”
楼半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木剑化为焦尾琴。手指拨动琴弦,破碎的琴音几乎能震裂人的耳膜。
“这句身体占着好天赋却不会用,真是浪费了,给我用倒是刚刚好。”
“你放屁!”毕巧突然顶着琴音造成的风波撞了上来,抱住焦尾琴就要抢。她的力气自然是拼不过楼半夏的,只能抱着琴紧紧不放。
楼半夏冷了脸:“我是个仁慈的,念在这具身体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最好别再惹我生气!”
焦尾琴被毕巧把住,楼半夏无法弹奏,相柳迅速化身成为一条九头魔蛇,将楼半夏并着毕巧卷了起来,毒牙深深刺入楼半夏的身体。
毕巧推搡着相柳的脑袋:“这是我们家阿琴的身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相柳的毒液进入楼半夏的身体,让暂时占据着她身躯的海螺之灵产生了不适反应,楼半夏终于抓到了机会出来。
夺回身躯控制权的瞬间,楼半夏从袖袋中取出解毒丹吞了下去,虽然不一定能解了相柳的毒,好歹能缓解一整子,让她有时间把海螺再给压制住。
然而,海螺不会再让她这么做,竟逃出了楼半夏的识海,飞速离去。
相柳松开楼半夏和毕巧,重新化为人的模样:“你们俩究竟是什么人?”
“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了,赶紧追海螺去啊,要不然它又要把魔界搅得鸡犬不宁了!”毕巧冲着相柳喊。
相柳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决定先去追海螺。临走,也不忘交代趴在一边装死的男人把楼半夏和毕巧看住了,顺手将解药扔给了楼半夏。
男人捂着裤裆,苍白着脸点头。
楼半夏就地盘腿而坐,吃了解药开始疗伤。
毕巧蹲在她身边给她护法,眼神一直盯着留下的男人:“就是你说要抓我去炼丹?”
男人的脸颊抽了抽,他是挺想把这只妖精扔进炼丹炉的,但现在他可不敢这么说。
“误会,都是误会。在下彦醇,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毕巧歪了歪脖子:“我们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也不想告诉你我们是谁,你走吧。”
彦醇苦笑,他倒是想走,但他今天要就这么走了,等相柳回来,他就完蛋了。
毕巧和彦醇大眼瞪小眼,楼半夏仔细观察着自己体内灵力的运行。相柳的毒确实厉害,在经脉中造成了不少瘀血堵塞。但重新打通之后,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变得更加强韧了不少。不破不立,大难铸坚,这也许便是祸兮福之所倚。
毒素尚未被化解的时候,楼半夏丹田中的元婴便开始吸取那些毒素,仿佛把它当成了滋养的养分。楼半夏不知道这对自己算不算一件好事,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元婴相当于修士的另一个躯体,一个比本来的肉身更加完美的身体。
不过,楼半夏现在的元婴还在发育阶段,本该如同死物一般,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
将体内筋脉中的阻断全部疏通,楼半夏放缓了灵力流转,睁开双眼。楼半夏体内魔气未褪,眼瞳中还有些淡淡的暗红色。毕巧第一时间凑了上来:“阿琴,好些没有?”
楼半夏眨了眨眼睛:“我没事了,但是海螺逃出去了,也不知道相柳能不能追到它。”
“你们就放心吧,相柳大人可是滅凉魔尊手下的第一魔将,那只海螺算什么?”彦醇对相柳有种莫名的信心。
毕巧忍不住打击他:“当年的魔尊琳琅修为绝不输于相柳,还不是没能奈何得了这只海螺。这个相柳,我看也得无功而返。”
半个时辰之后,相柳两手空空地回来了,面色难看:“那只海螺究竟什么来历?”
楼半夏掀起眼帘看着他:“刚才它占据我的身体的时候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它出自鲛人之海,被韵书偷渡到了魔界。”
相柳也盘腿坐下:“你是从哪儿得到它的?”
“前段时间,我在甘城的时候,受到它的蛊惑打破了魔尊琳琅用神识设下的禁制,让它逃了出来。清醒过来之后,为了弥补自己犯下过失,我向琳琅承诺,要将它送到鲛人之海,找到彻底解决祸患的方法。”
相柳的眼神闪了闪:“琳琅还活着?”
“准确来说,她也不算活着了。她现在只剩下一缕神识,或许她能重新修得肉身,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消失了。”
相柳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尘土:“你们俩得跟我回魔殿,海螺的事情必须回禀尊上,你们俩是重要证人。”
毕巧也扶着楼半夏站起身:“那这个家伙呢?”说话间,轻蔑地看了彦醇一眼。到现在为止,彦醇都没敢放下捂在裆下的手,真是怂得可以。
彦醇心里也苦,不是他不想放下手,这个姿态十分不雅,很是不符合他的贵族气质。但是没办法,刚才楼半夏那一剑实在太过凶险,险险擦过了他的子孙囊。虽然好像没有伤到命根子,不过……裤子破了。
相柳也看了彦醇一眼:“他?他算是个过路的,自然是打哪儿来,回哪里去。若是他得罪了你们,你们想要报仇,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