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更远处率领支前人马的秦怜芳抿起了嘴角,亮晶晶的猫眼成了一弯月牙,相对于轰炸的效果,她更担心孟有田的安全。飞雷炮的危险,她自然是知道的,成功发射立刻让她放了心,炮楼垮塌倒成意外之喜。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骤然响了起来。炮楼被摧毁,使得敌人据点出现了防御漏洞,围攻的战士和民兵从隐蔽地冲出,带着绳索、木板、脚架子向壕沟冲去,准备从这个漏洞攻进据点。
垮塌的炮楼几乎将里面的敌人全部埋掉,而陆陆续续从宿舍里冲出来的敌人则显得呆滞、迟钝。有的敌人在突如其来的巨响中失去了听力;有的敌人则在睡梦中被震伤内脏,手足无力,连枪都拿不起来;有的敌人则已经爬不起来,被震死在炕上。
拦阻抵抗显得很微弱,填充壕沟的工作便显得轻松而快速,直到据点前面两个碉堡内的敌人赶来增援,双方才进入了短暂的相持。
“蹲着,都蹲着,捂住耳朵,又要打炮了。”张队长得到报告,不停地喊叫着,其他军官也紧着督促,进攻暂时停止,连枪也不打了。
不大一会儿,“通!”的一声闷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不远处的地方腾空而起,越过壕沟,砸在据点内的土地上,弹跳了两下便“轰”的一声剧烈爆炸起来。
虽然比不上刚才那枚加料“炮弹”,可这五六斤炸药的也非同小可。爆炸过后,战场上一片寂静,敌人都隐在了一片混沌之中,分不清哪些是弥漫的尘土、哪些是爆炸的硝烟。幸存的敌人被震得七荤八素,呼吸十分困难,空气似乎全都被烧光了、被挤走了,他们努力地张开嘴,随着每一次喘气吸进体内的却尽是呛人的硝烟。那些炙热的烟雾在喉管之中、在肺叶之间灼烫着,火辣辣的,就好象要在人的胸膛里再一次爆炸一样。
震荡的大地平静了,硝烟在一片哭嚎和惨叫声中渐渐散去。人们能够看到爆炸点周围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蜷卧在土中,有的从土里探出了半截身子,很多敌人的外表都没有血迹,显然全是被冲击波震死的。地面上一片狼籍,有的黝黑、有的焦黄,那些被犁翻的泥土之中混杂着断裂的武器零件和残破的军服。
在剧烈的爆炸之中,地表的土层被炸药的强力推动着、挤压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形式地震的挤压之下居然能从泥土里弹射出来,迸得老高,砸得人头破血流。
即便是捂着耳朵,张队长等人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用力晃了晃头,再次吼叫着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可这次,连他也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这是听力暂时没有全部恢复的后遗症。
“冲啊,杀啊!”看到军官们的行动,战士们的呐喊声才再度响起,每个人都喊得嘶心裂肺,却还觉得不够响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