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殿中,烟气缭绕……
祖师牌位下,冲虚道人背对着大弟子明性,神情凝重地沉浸在烟雾之中。这一刻,冲虚道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最高最大的那一个牌位上,那正是武当派祖师张三丰的牌位。
明性安静地等待着,他多少知道些师父的心思,就在不久前,正是他将林寒出关的消息告诉了冲虚道人。
得知林寒果然悟道之后,冲虚道人一言不发地点燃了香火,恭恭敬敬地给众位师祖上香,或者说,他是在给张三丰上香。
良久之后,带着一丝烟气,冲虚转过头来,神色已经平静如常。
“师父?您有什么指示,是否要现在见一见林兄?”明性连忙凑到近前,小声地问道。
摇了摇头,冲虚笑道:“不急,等到林少侠洗浴完毕之后,你再去给他送些好酒好菜,不要顾忌门规,去给他送些荤食,告诉他,好好地休息,一切等到明日再说。”
“是,师父,弟子这就去办。”明性答应下来,他之所以不带林寒直接过来,正是考虑到林寒五脏告罄,让他先洗去尘泥,之后再祭祭五脏庙。
“去吧,替为师好好招待林少侠!”
将明性挥退,冲虚道人再次来到张三丰的牌位面前,望着‘武当祖师张真人之位’九个大字,久久不言。
“祖师爷,您说弟子这次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冲虚颤声道,“弟子原本是希望林寒有所得的,这样一来,他就会更加感激我们武当派。可是,知道他真的悟到了,弟子这心里却是空落落的,特别没底,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偷窃了一般。”
“难道是弟子起了妒忌之心?”冲虚道人自嘲地笑笑,“是啊,弟子是真的嫉妒那个年轻人啊!五岳派、五岳派,左冷禅、丁勉等人收了一个好弟子啊。明性虽然也不错,但与他对比,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祖师爷,我们武当派什么时候才能再出一个如您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啊……”
“如果这一次,那个林寒能够记着恩情,将印月谷偷袭一事忘却,五岳、武当两派重修旧好,是不是能够对抗少林呢?”冲虚道人轻轻地问着,既像是对着张三丰的问询,又像是扪心自问。
叹息一声,冲虚道人望着最角落里的三个新立的牌位,歉声道:“冲闻师弟,冲离、冲散两位师弟,是师兄对不起你们,师兄一时糊涂,决策有误,平白误了三位师弟的性命,请原谅师兄。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拉拢林寒、拉拢五岳派,还请三位师弟看在武当基业的份上,祝为兄一臂之力!”
深深地对着三人的牌位鞠了一躬,冲虚道人再不多言,眼神犀利、步履坚定地离开真武大殿,只留下一地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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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小院中,林寒披着一身轻袍,沐浴之后的长发湿漉漉地扑散在肩头,稍显的有些凌乱。
坐在小院中的青石板凳上,林寒细细地听着武当山独有的风声,秋末里懒散的阳光洒落在脸上,干燥了湿发,带起阵阵飘渺的青烟水汽。
窸窣窸窣……
“是明性兄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林寒并不回头,笑着问道。
“呵呵!”明性轻笑着走到石桌旁边,将好菜好茶从托盘中取下,轻轻地排放在石桌上,笑道:“林兄真是好雅兴,这般披散着长发,倒是有些潇洒不羁的感觉了。来,请过来用些饭菜。”
林寒大笑起来,边走边说:“哪里是什么潇洒,只是洗浴之后还不得干,索性就在外面晒太阳,倒是叫明性兄误会了。”
“来,明性兄也请坐!”林寒招呼一声,也不客气,随手抓起一只鸡腿,自顾自地啃食着。
其实这不能怪林寒不懂礼数,也不能怪他吃相不好看,在那明月洞中,前七天还好,好歹有些熟食能回锅着吃了,但后面三天,可是完全靠着腥腻的鱼汤才混个温饱的。
眼见着林寒三下两下就将一只鸡腿下肚,明性心中了然,连忙给他斟上一杯清茶,递了过去:“请!”
将手中的鸡骨头抛在一旁,接过温润的清茶,一饮而尽,林寒才满意地笑笑:“好茶!”
再次给彼此斟满,明性才笑道:“只给林兄准备了大略是七天的饭食,没想到林兄闭关了十天,确实是明性的不是,以茶代酒,给林兄陪个不是。”
与明性碰一杯,一饮而尽,林寒摇头说道:“怪不得明性兄,林某原本是打算在第八日离开的,最后又实在不忍心一无所获,才又坚持了三天。”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林兄是如何熬过来的?”明性好奇地问道,对于他们这样功力深厚的练武之人来说,三日不眠不食不算什么,但是看着林寒的表现,完全不像是饿了三天的样子。
林寒笑道:“却是多亏了张真人!”
“哦?”明性更加奇怪了,“难道是祖师爷显灵?又或者是林兄找到了什么密室?”
说完之后,明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