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说罢,厅堂之中,鸦雀无声,陆逊于庞山民对视许久,不禁叹道:“山民先生心中诚意,陆某尽知,若陆某此番再不答应,便是不识抬举了。”
陆逊说罢,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陆某愿随先生,同往荆南。”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对陆绩道:“公纪可去准备文契,与庞某签下契约,如今你陆家,可得江东两成竹纸,典籍份额!”
陆绩闻言,急忙出了厅堂,去找下人寻来纸张,欲与庞山民立契,陆逊见兄长失仪,不禁轻叹,对庞山民道:“兄长执掌陆家,颇为不易,如今喜极失态,还望山民先生体谅。”
“庞某今得伯言,心中欣喜,自是可理解公纪行为。”庞山民闻言笑道:“待立了契,伯言便随庞某同行,如何?”
陆逊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言,颇有财货两讫之意,这话伯言听着,总感别扭……”
“倒是庞某失态了。”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只是如今庞某心中,于这江东,心事尽去,如今只待拜会过尚香母亲,便可归返荆南……这心中喜悦,倒如你家兄长无二。”
立过文契,庞山民便带着陆逊,一同上了马车,如今陆绩早已对庞山民不再记恨,两成竹纸,典籍份额,其中厚利,足以使陆家跻身江东一流豪族之中,可使陆家比之陆康在时,更为荣光,陆绩之前何曾想过,区区一个庶子,可换来此般财富,心中亦腹诽那庞山民昏聩,其败家本领,冠绝天下。
二人于车中对坐,庞山民看着陆逊那张年少俊脸,面上笑意不断,陆逊见状,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伯言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听那陆逊道:“先前先生曾与兄长处言,乃先生家中商贾寻得陆某,可是陆某之前,并未见过庞家商人,先生此言,莫非只是借口不成?”
“伯言以为呢?”
陆逊闻言叹道:“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亦能被先生了如指掌,怕是先生于这江东,如今已广布眼线了吧。”
庞山民心中一惊,面色却是不变,道:“庞某于这江东,是有些眼线,便是仲谋,于我荆南,亦有眼前,只是伯言之事,却与此无关,伯言只当庞某,对这江东诸贤,生而知之吧。”
陆逊皱眉,心中暗道,莫非这山民先生有何难言之隐不成?想到此处,陆逊道:“若先生不欲多说,伯言自不多问。”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伯言以为,寻常眼线可知伯言这陆家无名庶子?”
陆逊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见状笑道:“所以庞某才有此答复,伯言权当庞某慧眼识英便是,如今伯言再归我荆南,荆襄三老学问皆可传承,孔明得了家父为政之道,庞某得了承彦公奇术之道,而水镜先生之兵法一道,亦会被伯言所得,再加上吾弟士元,身兼众家之长,若我四人,通力协作,荆襄数年之内,可再无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