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爱莲、刘云祥他们要搬家了。厂里开始落实知识分子和老干部政策。雨荷的爸爸夏仲谋和妈妈叶子楣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她爸爸专业学的是航空发动机,由于家庭出身是资本家,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只在机械加工车间当了个一般技术员,这次厂里调整领导班子,她爸爸被破格任命为厂副总工程师,享受副厂级待遇,妈妈也由厂子弟小学副校长升为正校长。
爱莲的爸爸陈有功是江西人,团职复转军人,一直是厂里的中层干部,机械加工车间主任,妈妈李美娜上海人,大学生,车间的技术员。他爸爸由于在特殊时期中,没有上“四人帮”的贼船,还能保证车间正常的生产,被任命为生产副厂长,妈妈也升了车间副主任。所以按级别雨荷、爱莲两家都要搬去,厂领导住的干部楼。
刘云祥的父亲是五零年的南下干部,虽然职务并不大,可资格很老,厂里照顾老干部,也给他家分到了干部楼。从小一个楼门长到大的伙伴,就要分开了,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依依不舍。特别是对雨荷和爱莲。
瀚文决定在他们的学习小组解散前,再进行最后一次学习活动。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雨荷他们,他们都表示赞成。他们在人都齐之后,商量做一次什么样的活动?
爱莲说:“咱们再去摘一次迎春花吧!”大家都说,迎春花现在还没有开呢!等开了我们都已经分开了。刘云祥说:“咱们再去一起写生吧!”孙成龙说:“现在光秃秃的,没有什么可画的。不如我们每人唱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吧!让歌声给我们留下最美好的回忆。”雨荷一直都没有吭声,听了孙成龙的提议突然说:“我们借一台照相机,去田野中合影,留下我们的形象才是真正的纪念呢!”
他一听第一个表示赞成,随后大家都同意了。可到哪去借照相机呢?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那个年代,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都没有照相机,就是有虽能借给他们这些孩子呢?
刘云祥说:“我记得我大姐夫家有照相机,我可以试一试。”瀚文说:“你去借借看,我们大家也想想办法。如果借到了照相机,我再通知大家。”
瀚文下午去了趟郝军家,把他们商量搞一次野外照相活动的想法给他说了,他很兴奋的也要参加。瀚文说:“照相机还没有借到呢!”
他大言不惭的说:“这点小事还办不成吗?交给我了,我们家老爷子就有照相机,实在不行,我到他们宣传股借一台,不但照相机有了,连胶卷和冲洗都包了。”
瀚文高兴的说:“那就全权交给你办了,我通知他们明天早上九点钟出发。”
他却说:“让我借照相机没问题,我还有个条件,让曹东菊也参加,正好有机会和她合个影。”瀚文想都没想就答应啦!
第二天早上,大家准时都到了。知道要去照相,大家都做了精心的准备。雨荷,用紫色头绳扎了一条黑黝黝的大辫子,直垂到腰部。穿了一件她妈妈刚从北京买的深红色的呢子短大衣,黑色的裤子,白色的球鞋,显得俊俏高雅。
爱莲红绸子扎了两条过肩的辫子,粉红色的上衣,蓝色的裤子,也是白球鞋。显得天真活泼充满活力。
曹东菊用皮筋扎两个刷子,绿军装,蓝裤子,解放球鞋。显得帅气精干。男同学几乎都是蓝色或者黑色中山装,黑裤子,解放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