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南郊的饲养场就只是他布下的饵,这饵能不能保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钓到大鱼。
他确实钓到鱼了,只是他没有预计到这条鱼还拖着伙伴。很显然,他这条鱼线已经超出了负荷,不足以将好几条鱼同时拖上岸来。
要么撤钩,要么再补一张网。目下剩给肖东河的路只有这两条,放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单项选择题,二中选一。
这题目却着实恼人。撤钩,他与父亲过往几年里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往清河市走一遭,他们与肖龙翔之间的竞争已经挑明,已经上升到明刀明枪的战争。这时候若撤钩,等待他们的结局将会无比悲惨。肖东河毫不怀疑这一点,肖龙翔在通神集团经营这么久,手上掌握的资源比肖东河父子超出太多。战争一旦挑明,纵使肖东河深受老爷子疼爱,他们也必死无疑。
撤钩的路显然是走不通的,剩下的就只有补网。
肖东河把战场拉到内地,其实就是想最小限度的减小战争的影响。可他忽略了一点,离开大本营,他将再不会有任何依仗。稍稍有点变故,他就将万劫不复,就如现在这般。
肖东河截断了自己所有退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走出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现在,补网是唯一透着希望的路,可问题是,他手中已经没有现成的网可以利用。
所以他必须牢牢抓住吴谱,搏上一搏,他或许就还有机会。
“南郊的饲养场,额外再加上五百万。”
肖东河开出了一个极有诱惑力的条件,让他心灰意冷的是,吴谱对于这个条件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
吴谱对于一千万还真没有什么兴趣。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过亿身家的人,一千万对他不再有吸引力。最重要的是,他猜到了肖东河接下来要干什么事。人命关天,他不想平白无故地趟这趟浑水。
“肖公子,与其费口舌废功夫在这里与我磨唧,你还不如早做打算。多一分钟准备的时间,你胜利的希望也才会多一分。”
“再加二百万——”
吴谱摆手笑道:“钱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并不缺。你也应该改改观念,钱并不是什么都能买到的。至少你不可能用钱就能让我这样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跟着你去干杀人的事,你说呢?”
肖东河骤然惨笑起来,心里的想法被人道破,他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着一样,成了毫无秘密的人。
“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就请你再考虑考虑,我不需要你帮我动手对付肖龙翔,你只需要想办法帮我托住那几个人就行。”
一千二百万,只是拖住钱濠江那帮人,这生意倒是有点搞头……吴谱眼睛微微一眯,却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拖住钱濠江没什么问题,难就难在那个叫做鲁赣的家伙,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而且不是什么小虾米,是西南省真正的角色。
吴谱神情上的松动,让肖东河大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不小,那个叫做鲁赣的父亲是西南省的高官,一不小心就会遭来祸事。但请一定帮这个忙,事成之后,我必定还另有重谢。”
“这事我可以考虑考虑,但不担保一定能成。”吴谱没将话说的太死,为了一千二百万得罪一个省厅高官的公子,这个险虽然冒得,但吴谱不能把路封死了,毕竟西南省才是他的大本营。
肖东河喜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办成。”
吴谱道:“好听的话就不用说了。再确认一下,你来清河投资南郊饲养场,除了引肖龙翔上钩之外,真没有其他意图了?”
肖东河不解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为了引诱肖龙翔,我何至于在这种小项目上大废功夫?”
“我也就随便问问而已——”吴谱打个哈哈,道:“你定个时间,我需要拖住鲁赣钱濠江多少时间,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还得等我安排的人过来才能确定,计划好这些事我会俩通知你。”
“那就没什么事了,我还有事,就先撤了。”
“好,谱子兄弟慢走!”肖东河一直将吴谱送到馄饨店门外,心里总算是舒解了一些。他并不清楚吴谱的来路背景,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一定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