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百姓更加愤慨,明明是西军把守不严把鞑子放进来的,此时赶来救驾是理所当然,凭什么要赏赐,再说了,朝廷不是刚搜刮过一次民财么,地皮都刮下去三尺,怎么又要收钱,这还让人过日子么。
皇帝摆宴,自然不能猜拳行令、胡吃海塞,其实就是个形式而已,大家浅尝辄止而已,酒过三巡之后,朱由校退席,群臣也都散了,各自回府去也。
刘宗敏回到军营,部下们都已经饱餐完毕,一个个磨刀霍霍正等着他归来,见总兵大人来了,几个偏将摘下头盔,露出里面蒙古人的小辫子,冷冷问道:“都安排好了么?”
刘宗敏回道:“妥了,我把赏银分了一半给京营军那些当官的,今晚他们是不会回营了,城头的防守也不会严密,咱们尽可以下手,不过……”
“不过什么?”
“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办到哦。”
“放心吧,答应你的绝不会少你,明国皇帝不就是给你个兵部侍郎的虚虚衔么,咱们陛下可是许给你一个堂堂的王位,比朱由校大方多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刘宗敏放了心,沉声道:“好,一切按计划行动。”
深夜,城北军营里开出一队士兵,全部黑色衣装,左臂缠着白布条,手中的兵器也涂成黑色,他们的目标是城门和京军营房,此时京军们已经喝足了老酒陷入梦乡,辕门口站岗的士兵也抱着枪杆子打瞌睡,那队黑衣人用弩箭迅速解决了岗哨,摸进军营,四处泼洒猛火油,准备放火烧营。
与此同时,仪凤门内,一队锦衣官兵打着灯笼走过来,守门士兵大喊:“什么人,站住。”锦衣官兵答道:“锦衣卫的,奉魏公公手谕来检查城防。”官兵赶紧笑脸相迎,打开鹿砦,放这些上差进来,哪知道他们进来之后就抽出钢刀突然发难,砍死守城官兵冲上城楼,敌楼里正在喝酒的士兵听见动静出来观看,被他们用火铳逼住,一个个按翻在地,用蒲团压住头,火铳抵近射击,声音不大就把人都干掉了,然后点起几个灯笼,冲着夜色中的江面摇了起来。
漆黑的江面上出现了同样几盏灯,这是留守在船上的西军做出的回应,长江水师已经被他们干掉了,战船迅速开往北岸运载蒙古大军。
北岸,阿奴端坐马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南京城,得来全不费工夫。”
子时刚过,京城北部突然燃起大火,火焰高达十余丈,煞是骇人,无数乱军游走于街市之间,狂呼鞑子进城了,一时间人喊马嘶,犬吠不绝于耳,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士兵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街上无人维持秩序,混乱到了极点。
南京夏日极热,老百姓们都睡在院子里,听见外面一片混乱便起床趴在门缝往外看,只见街道上赫然是大队鞑子骑兵纵马奔驰,手里举着火把和弯刀,狰狞之至!老百姓大惊,今天不是还说大败鞑子么,怎么晚上就进了城了?
老百姓吃惊,当官的更吃惊,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坏事了,肯定是今天进城的西军引狼入室,把鞑子引进来了,事到如今也没啥好办法,兵荒马乱的出去就是个死,还不如藏在家里等天亮再看情况呢。
魏忠贤的府邸距离皇宫很近,也是叛军主攻的目标,不过魏公公的亲兵们还是有点战斗力的,看见有人回答不出口令就开火了,两下打成一片,魏忠贤赶紧披衣起身,他还以为是有人来行刺了呢,听说是鞑子进城了也吓得没了主意,呆了半晌才令人护着自己突围冲向皇宫,那里城墙高大,又有精锐的御林军把守,算是最安全的所在了。
京城中衙门不少,当差的更多,但是诸如东厂锦衣卫应天府这些单位的差人都是早上才上班的,晚上不住在衙门,而是住在各自家中,这样就难以组织起有效地抵抗,京营军队倒是集中住在一起,不过反而更容易被包饺子,可怜那些当兵的喝得烂醉,睡得稀里糊涂就丧身火海,死的更冤。
其实要是换在一年前,鞑子都没这么容易得手,关键是现在京城中当权的全都是魏忠贤的嫡系人马,一水的酒囊饭袋,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想着怎么捞钱了,谁也不把正经工作放在心上,再加上麻痹大意,以为京城百年都没遭遇外敌入侵,这次也一定安全,正是这些原因造成了这样一个结局——大明朝的京城,居然一夜之间就落入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