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深以为然,让典狱长立即去提人犯。
锦衣卫诏狱中有一处地牢是专门关押要犯的,石壁极其厚实,铁闸门千斤重,便是用**也炸不开,自打钟寿勇越狱之后,重要的犯人都集中在这里,并无男女监之分,地牢阴暗不见天日,牢房的栅栏象小孩的胳膊一般粗细,为了以防万一,狱卒都不配备武器,只在腰间挂一根藤条,大门钥匙也掌管在典狱长手里,他们只有小监房的钥匙,平时负责监视犯人的言行而已。
昨天新抓来一个小妞,头衔耀眼的很,一说是丐帮的帮主,一说是刘子光的夫人,可是据经验丰富的牢子们观察,哪一条都不像是真的,这小妞条正盘靓,就是脑筋不大灵光,进了天牢还以为进了顶级的酒楼,开口就要烧鸡烤鱼,不给就发飙,还把发给她的一碗面糊糊卡在了牢头的脸上,当场血流满脸啊,把牢子们给气得,哪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啊,要不是上面有交代,不许伤了人犯一根毫毛的话,他们早就让这个刁蛮女子尝尝藤条的厉害了。
地牢是原来诏狱的水牢改成,面积不是很大,只有十几间牢房而已,关押的人犯也不是很多,除了刘小猫之外就是顾炎武和金陵书院的几个教授了,另外有一个犯人自打进来之后就不吃不喝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说此人是礼部大佬冒辟僵大人点名要关进来的,恐怕也是得罪了贵人的倒霉蛋。
牢房坚固,就连钥匙都不在狱卒手里,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所以地牢里的四个牢子没事就聚在一起喝酒,地下常年见不到阳光,阴暗潮湿,所以大家伙都喜欢喝一杯去风湿,今天喝的是陈年花雕,十几杯过后,大家都有点上头,牢头更是醉眼惺忪,一双邪淫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关押着刘小猫的牢房瞅去。
“你还别说,那小丫头虽然脾气不好,条子脸盘真没的说,那小腰肢细的,那双腿长的,啧啧,太赞了,到底是国公爷家里的美眷啊,要是能上一回,他妈的少活十年都值。”
其余三个狱卒也点头称是:“老大说的是,不过上面有交代,不能乱动啊。”
“无妨,我估摸着今天不会提审了,再说了,占点便宜也少不不了一根汗毛,怕啥,就兴他们吃那些犯人家属的,就不让咱们揩点油?你们几个在这喝着,我去和小美人聊聊去。”说着牢头就拿起钥匙,淫笑着走了。
牢头打着酒嗝哼着小调走过阴冷的巷道,忽然停住脚步,用力抹了抹眼睛,刚才他分明看见刘小猫正掰开婴儿胳膊粗的铁栏杆钻进牢房,妈呀,那可是精钢锻造的栏杆啊,八头牛都不能拉动,莫非是我喝多了?幻觉?牢头赶紧走过去再看,刘小猫正蹲在牢房里瞪着他,手上脚上还带着镣铐,监房栏杆完好如初。
牢头松口气,我说嘛,就是幻觉,那陈年花雕八成是假的,酒精兑水加色素,光上头了。犯人手脚上的镣铐固定在墙上,怎么可能出去啊。
牢头晃着手里硕大的钥匙环,打开牢房,又返身锁好,点燃墙上的油灯,看了看被手铐脚镣固定在墙上的刘小猫,舔舔嘴唇,笑了:“小美人,哥来了,你尽管叫,叫破嗓子也没用。”
刘小猫才不叫,一双杏核眼在黑暗中发着光,盯住了牢头手里的钥匙,等他靠近的时候,忽然暴起,手铐脚镣哗地就掉了,原来早被人家掰开了,牢头刚想呼喊,被一条铁链缠住脖子一勒,当场屎尿都出来了,舌头伸出老长,眼睛也突出眼眶,刘小猫把尸体一扔,双手伸出,监房的铁栏杆在她手中如同面条一般掰开,苗条的身子钻了出来,拎着那串钥匙悄无声息地向其他监房走去。
刚才刘小猫已经出去过一趟了,探明了顾炎武等人的所在,听见有人过来才赶紧躲回自己的监房的,解决了牢头之后,她用钥匙打开了所有的监房,将犯人们全都放了出来,然后率先向大门口移动。
剩下的几个牢子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荤话,可是半天没听见牢头那边的动静,他们不免疑惑,起身想去察看,可是一转脸就看见刘小猫冷酷的脸。
牢子们没有兵器,遇到紧急情况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动警铃,警铃的绳索通往地牢上方,只要一响,地牢大门就会被锁死,任凭你有千斤力量也打不开,这才是关键所在,牢子们心头一震,顿时就想去拉警铃,可是刘小猫哪里容得他们动手,几个漂亮的侧踹就将三个牢子踹到了墙上,肋骨尽断,眼看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顾炎武等人抬着奄奄一息拒食数日的吴三桂来到了地牢门口,低声问刘小猫:“女侠,下一步怎么办。”
刘小猫拍了拍厚重的千斤闸门,不屑地说:“看偶的。”
……
地牢上方,魏良栋、田尔耕和祖德大师等人正一路谈笑风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