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等等,为什么会检测到人员……不,但是如果打开的话他绝对会将这些器械全部毁掉的,因而绝对不能……泉荒波的手心努力向上抬,莹蓝色的异晶在手心里滚动几下,最后却还是随着又一声尖锐的、刺破空气的声音而被打破,连手都无法抬起。
“……可、恶……”
“等一下哦,不行……再等一下,拜托你。”
牧野的声音被压低不少,显得分外焦急。他似乎还想做些什么,然而——
“泉荒波。”
熟悉的声音。
身体的束缚好像突然消失了。他勉强移动起自己的手,却发现面前的红袍男人已经不知所踪。研究员们也慢慢起身,疑惑地四处张望。火之见真理子紧锁眉头,但在注意到桌上的仪器以后突然惊呼:“川岛莉珂……?!”
“川岛……啊……?那家伙是什么时候——糟糕,那家伙的能力啊……?!”仿佛注意到什么般泉荒波瞪大双眸同样惊叫出声,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地上坐起身来便猛地一捶地板——张大嘴的瞬间都没有再一次喊出声音,森绿色便在一瞬间将目光全部充斥,他甚至感觉到有些许被吞到口中。川岛莉珂出现在他面前,短发似乎有所变长,身上依旧是病号服,而她的手上抓着的是……一件赤红色的斗篷。牧野的真面目也在一瞬间展现在他面前,那是——
“飞、……飞鸟君?!是、你……你是……不对,不可能……但是,为什么啊?!明明牧野在的时候,飞鸟君你也……”
“啊啊、原来你是纸祖飞鸟啊,真遗憾,我还以为你是竹野内步来着。是全身投影坏掉了吗?真遗憾啊……”牧野的声音从他的肩膀上传来,旋即投影出的是——另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的样子,声音却尤为明显正是牧野本人,“怪不得你会那么自告奋勇地说要你来负责三层的袭击,原来是因为就是自己人啊。”声音仿佛在憋着笑,纸祖飞鸟低着头脸色铁青,而后仿佛竭尽全力般对面前的投影咒骂:
“……你不是说、不是说让我先在这里……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混蛋,牧野,你这混蛋!!!绝对是想利用我——”
“啊,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能在这之前就揭晓你的身份然后保护三层呢?我现在可不在这里啊……怎么样,泉?还有还有,现在的‘牧野’可不是我而是你才对。永生会呢……除了你们了解的那些职位以外,还有一个‘执行委员会’来着。而这个所谓的执行委员会的职位呢……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是用名字代替的。从今天起,真正的牧野就变成了竹野内……不对,应该是纸祖的加冕仪式了,恭喜你。”
虚伪的鼓掌声又一次从他身上——从牧野的投影仪中传来,又被一根军绿色的钟乳石贯穿。川岛莉珂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手臂完全变成了一根钟乳石。紧接着那根钟乳石又下劈,目标直指纸祖飞鸟的整条胳膊。泉荒波趁此机会也上前释放锁链,但却紧紧抓住了纸祖飞鸟将他扯到面前,抬手拽住他的领子低吼:“……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成为牧野?!那家伙又是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泉,不用跟他说了,违反迦南法规,与反使者势力同流合污……到索多玛去好好反省吧。”冲锋枪很快变成一双手铐,他抓着一头将另一头丢出去扣上纸祖飞鸟的手,他没有反抗,只是脸色铁青,想说但是却说不出口。而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的是,透明的刀刃再次释放出来,骑兵刀将手铐和锁链都斩得粉碎,纸祖飞鸟浑身瘫软勉强跪在地上,身体摇晃几下险些倒地,赤色的巨斧涌出帮他支撑住身体,然而却好像意识到什么般嘶吼着伸手将泉荒波推开,嘴角有异晶混杂着的血液淌出,和赤红色一同分辨不清。
“……快走开……!!!”。
在纸祖飞鸟喊出这句话之后,一股尖锐的、几乎要让人破碎的气息传来,这是攻击的前兆……泉荒波连忙召唤出锁链,和无数色彩的异晶一同混杂起来。无形的骑兵刀嵌在异晶构筑成的防护罩之上,刺破不少但未能完全突破防线。纸祖飞鸟用接近绝望的面庞注视着泉荒波——一向吊儿郎当的他从未露出过那种神态,瞳孔缩小微微发颤,嘴角即使上扬着却隐约在抽搐,拳头握紧再松开最后还是紧紧握住,那些赤红色的异晶尽数融化成身边的碎屑,让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
“那么,牧野大人,该到告别的时候了。”牧野,或者说曾经拥有牧野这个名字的人的声音又不知从合适出现,他的笑声无法被抑制住,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和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就好像是按捺许久——刀刃还未开刃,但已然蓄势待发,“……哈哈,那么各位……就此告别吧,我们会在神明召唤出来的那天,在永生乡内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