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archer是不是被打傻了,但是目前的情况可没工夫管别的,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森林里前行,又走了一段时间,远坂将一行人带到了一个破烂的地方。
士郎仰头看了看这个两层楼的建筑,既觉得它像鬼屋,又觉得它像废墟。
但是,看它的规模和造型,士郎觉得,这种建筑在没有破败之前,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小洋房。
果然是这个地方。士郎脑子几乎要烧晕了,此刻还是忍不住这样想到。
“来的时候archer找到的,短时间内,应该可以让我们休息一下”远坂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刚刚的时候,她暴露了自己的一个很大的短处。
就是不知道servant的真身是谁?本来她一直在嘲笑士郎是半吊子,但是现在倒好,自己比他而言,更是半吊子,人家好歹还知道servant的真身是谁,不像自己,连从者是谁都不知道。
以后,不知道会被那个家伙怎么嘲笑呢?远坂想到这里就一脸阴霾。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她先扶着saber走了进去。
士郎拖着身上这个家伙,也慢慢走了进去,刚刚也许是神经发完了吧,或是被saber一脚给踢的,治好了脑残病,从刚刚到现在,archer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但是,就在踏入建筑的一瞬间,士郎的眼前一花,突然像是被人往脑子里注入了什么似的,看到了奇怪的场景。
如同某本名著的名字一样,这个世界,红与黑的交织。
红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人体流出的血液,与人体烧焦产生的黑炭。
这是……
士郎看着熟悉的世界,一阵发傻。
刚刚他的身体突然不知为什么开始发热,但是没有办法,也只能硬撑着走了。结果他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身体就像是置身火炉里一样,最后,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发高烧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他居然又出现了幻觉。
“喂,士郎,听到了吗?”
远坂的声音把他换回了现实,他猛地一惊,定睛一看,结果发现眼前哪来的火焰和黑烟,完全是一个废弃的大堂,地面上满是碎片。不知道是天花板上掉下来的,还是原本的地板砖碎裂而成。
又来了,士郎摇了摇脑袋。
走了两步,士郎发现,地上面除了碎片,还有不知是哪种植物的藤蔓,它们塞满了窗户,攀延进来,像爬山虎一样,蜿蜒交错,布满了整个室内空间。
在他的正前方,远坂正扶着saber站在那里,她不耐烦的对着士郎叫道:“我让你把archer放在那里,让他担任警戒。你跟我去二楼看看”
“哦”士郎连忙点头,然后走到墙角,将archer松开,将他放了下来。
archer默默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而士郎则跟着走上楼梯的远坂伤到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好得多,虽然灰尘满地,但是没有满地的瓦砾和藤蔓,甚至有一扇窗户还是完整的,靠着墙角的床边,放着一幅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油画。
“嗯?有床啊”远坂看到那布满灰尘的床铺,声音带上了一丝欢快,她讲saber推给士郎,说了句扶好,让后就上前去整顿床铺起来。
不得不说,床上真是非常的脏,但是也就是灰尘,远坂小心翼翼的把最上面的一层床单掀开,然后满意的看着下面的床垫还是干干静静的。
“嗯,不错”远坂这么说着,然后又在检查床垫下有没有虫子什么的。
士郎没有在意远坂,而是把精神放在了怀里的saber身上。
刚刚远坂将saber推到自己这边时,士郎觉得要不是自己接得稳稳的,现在saber早就一头栽倒了。而入手碰触之后,他才惊觉,不知为什么,saber的身体滚烫滚烫的,像是发了不知道多少度的高烧一样,且不说她身上居然被汗水弄湿,士郎甚至觉得他像是抱着一个正在烧着的开水壶。而她整个人更是眼神迷离,神情有些恍惚,呼吸甚至比一直抱着她跑过来的士郎还要紊乱。
看起来情况糟糕透了。
士郎觉得刚刚身体上产生的高热大概就是因此而来的,servant和master之间有契约,因此可以感觉到相互之间发生的事,而自己发热大概是感觉到saber的情况了吧。
这样下去……士郎忍不住产生了个不好的念头。
“喂,把saber抱过来吧,让她睡在这里休息”远坂对士郎伸手道。
士郎一惊,随即醒悟过来,小心搀扶着saber,之后帮她躺到了床上。
看着saber虚弱的样子,远坂叹了口气,之后对着士郎说道:“就先这样吧,现在我们来谈谈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士郎点头,而远坂用手垫着下巴说:“本来我还想着我们能够顺利逃出森林,之后用令咒将archer和rider召唤出来,利用森林外面的计程车赶往柳洞寺的。”
“柳洞寺?去那里干什么?”士郎一下子愣了。
毕竟那里是caster的地盘,去那里不是找死吗。
“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不适用了”远坂瞪了他一眼。
远坂深吸了口气,刚想把要说出的话说出来,结果虚弱的saber却提前一步开口了。
“凛,就把我放在这里吧。带着我的话,你和士郎是逃不掉的”saber轻轻道。
“你在说什么啊,明明已经跑到这里了,为什么……”
saber摇头:“这里距离出去的路程还有很远,berserker随时都能追上来,所以就把我留在这里,我会尽可能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你们制造逃离的机会……archer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只要稍事休息,勉强跟上凛的脚步还是很容易的吧,去掉我,你们很容易就能够跑掉的。”
“说什么……”
士郎还想说什么,但是远坂却打断了他,她学着archer的语气说道:“贤明的判断呢。”
“嗯,我想是你的话应该注意到了,我已经撑不久了”saber满脸苦涩。
远坂不说话,士郎更是不说话。
是啊,这种事情,士郎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就在这时,远坂突然道:“抱歉呢,你的意见驳回。”
“哎?”saber惊讶的看着她。
本来远坂想要通过archer和rider拖住berserker,让他们能够脱离到外面,到时候远坂再告诉archer可以撤离,让他和rider撤退,即使不行,也能用令咒将他强行唤回。
在这之后就不能回原先的据点了,即使是远坂的家也不能去,因为依莉雅斯菲尔一定会追上来,到时候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抵挡的住berserker。
唯有柳洞寺,到时候几人赶往柳洞寺那里,而rider和archer即使受了伤,也不至于无法战斗,catser想消灭他们也不容易。那个时候,berserker要是不追了,撤退了,那么几人从柳洞寺逃跑总比躲依莉雅斯菲尔要容易得多,之后的情况到时再想就好。如果berserker追来,冲上了柳洞寺,那么无论caster是否愿意,她跟assassin都要和自己这边一起联手对付berserker。
可是几人非但没有能逃出去,而且servant还接连败退,身受重伤,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就只有自己和士郎,而rider则被她派去吸引berserker注意力了,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概率也不高。
远坂也是想过让saber留下,几人加速逃离。但是之后即使跑了,也会被berserker找到,袭击,rider和archer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之后在面对berserker,对方就免疫自己的攻击了,到时碰到,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希望就只能是saber了。所以现在不能丢下她。既然这样,那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幸免。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毕竟被动挨打可不是远坂家的作风。
既然如此,现在的情况就是,几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快速的走出森林了,只能在这里据守,之后等到berserker来袭,要么自己一方干掉她们,然后安全的离开森林,要吗,所有人在这个森林里被berserker杀掉。
远坂将情况跟士郎还有saber一说,然后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全部安然无恙的走出森林,二是被依莉雅斯菲尔杀掉。”
saber也不反驳了,但是她有些疑惑:“但是我现在……”
很明显,她现在虚弱的连路都走不动,何况是跟berserker对战。
远坂还没开口,士郎就急急忙忙的说道:“远坂,你是有方法的吧,给saber补充魔力的办法。”
远坂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但是战力自己这边可是惨到了极点,servant没有一个能够正常战斗的。如果不能够让saber参战,自己这边怎么都没办法胜利。但是……
“可恶,为什么我要做这种糟糕的事情啊”远坂突然狠狠的朝地上跺了几脚,看样子十分恼火。
“怎么了?”士郎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没什么”远坂瞪了他一眼,然后压抑了愤怒的声音:“挺好,saber之所以魔力不足,是因为你和saber之间的联系不完整造成的,魔力无法通过灵线输送过去,所以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进行与她的联接,进行魔力的补充了。”
“其他的方式?”
“嗯,方法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体液交换”远坂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
“体液……”士郎顿时呛住了,然后忍不住干咳起来。
士郎虽然是半吊子,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起码一些有名或是在某些方面“非常有名”的魔术师门派,他还是知道的,比如,通过体液……嗯,就是这种类型的魔术师。
难道远坂……士郎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忍不住看了saber一眼。
“但是,我个人是不怎么建议啦,毕竟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即使是在怎么那个,也不可能一次性帮助saber补充魔力的,所以我……嗯,你那是什么眼神!!!”远坂因为不想说接下来的那个建议,因此在前面的内容上放慢了语气,结果导致了士郎的误解,此刻她突然发现士郎有一种怪异震撼以及敬畏有加的眼神。呆呆的看着她。
士郎有些发呆,似乎被远坂的那个地方震到了一样,他失神之下,远坂后面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听见。
现在他情不自禁的按照心里想的说了一句:“远坂,你是黑山羊派系的吗?”
场面沉默了一秒。
“砰!”
士郎身体一阵僵硬,他机械式的扭过头去,看着身侧头部等高的斑驳墙壁,看着那上面空洞上漏进来的月光,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远坂。
“卫宫士郎,你刚刚说什么?”远坂笑的很甜蜜,只是头顶上那无声暴起的青筋和对准的手指告诉士郎,说错一个字,那么,咒弹就会轰到他的脑袋上。
远坂此刻也是非常恼火,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问她是不是黑山羊流的,居然问身为名门的远坂一族是不是……嗯,还有,刚刚远坂可以肯定,下面传来了笑声,那个家伙,他一定是听到了,可恶,那个家伙居然敢笑!
“不,没什么”士郎拼命的摇头,一脸坚定不移。
“那就下一个”远坂收回了手,双手抱胸,生气的一甩头发:“另一个方法就是将士郎你的魔术回路移植给saber。”
生气之下,远坂没了之前的??嗦嗦,干脆的一下子说了出来。
“移植?魔术回路?”
“就是这样,听好……”看着士郎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远坂更加生气了,她几乎是咆哮着告诉了士郎这其中的缘由。
听了一会儿,士郎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说,只要把我的魔术回路移植给saber一部分,就能补充魔力了。”
“嗯,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作为修补连接的零件,再合适不过了。就像是一掰两半的磁铁一样,从此就会有吸引力,能够连接,进行魔力的补充了”远坂点头,脸色已成凝重:“而且,本来魔术回路是魔力的结晶体一样的东西,移植了一部分,也能够在瞬间替saber补充一些魔力。可是……”
说到最后,她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道:“剥去魔术回路,会伴随巨大的痛苦,因为就像是活生生的拔出神经一样。而且将原本是一体的魔术回路拔除,就会损坏灵体本身的完整性,对魔术师而言是致命的缺陷,一生都无法成为合格的魔术……不,是一生都无法成为魔术师了。”
就像现在的半吊子士郎,只能够使用强化和投影,虽然投影十分给力,但是这种程度,终究只是魔术使,不是魔术师。但是毕竟是初代魔术师,不能太过苛刻,如果经过努力学习和锻炼,他也是能够成为合格的魔术师吧。
只是,若将魔术回路移植给了saber,那么,他一生也就只能停止在这个程度上了。
所以远坂才不愿意这样做,毕竟作为魔术师,而且以自己的身份为傲的魔术师,她不在乎杀掉别的魔术师之类的事情。但是像这种,毁掉另一个魔术师,毁掉一个魔术师尊严和骄傲这种事情,她不愿意做。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方法啊,怪不得远坂不愿意说。嗯,但是现在,也只能是这种办法了。
士郎看了看saber,然后看了看远坂,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多沉重,反而有些轻松。
远坂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抬起头,看着士郎,如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