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东平军打起来的话,自己就非常危险了,搞不好莫名其妙就变成“勾结叛贼”了。
众臣推举,张全坚拒,僵持良久后,突然有人想起:“何必那么麻烦呢?御马监少监马公公不是正在孟太保那边吗?我们联络上他不就成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臣们恍然:与孟太保这种重量级镇藩交涉,那需要够分量的朝臣出马,但联络马贵就不需那么麻烦了,只需要派个亲随过去问一声就好。
傍晚时分,联络马贵的使者还没出发呢,马公公却已先回大营了。众臣纷纷围过去询问情形:“马公公,昨晚叛军的那场大火,是好事还是坏事?”
马贵脸色苍白:“是好事是坏事,现在却也难说得很。咱家要面圣,有要事禀报!”
见到皇帝,马贵立即跪倒当场,低声说:“奴婢恭贺陛下,有喜讯到了。”
“喜从何来?”
“朝廷辖下东平军大捷!孟太保托奴婢向朝廷报捷:托陛下洪福庇佑,东平军于昨晚击破叛军主力,擒杀拓跋雄、拓跋襄、洪天翼等一众逆首,东平军献上拓跋雄等叛首首级和捷表,此次的边军之乱,已于昨夜彻底平定了,特为陛下贺之。”
说着“恭贺大捷”,但马贵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像说喜讯,倒像是在谢罪。
帐中众臣鸦雀无声,慕容破神情凝重,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阵,皇帝才问:“首级验过了吗?”
“奴婢已查验过了,确为伪皇叔等人的。”
“昨晚战况如何?东平军斩首多少?俘获多少?”
马贵抬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这是东平军奏上的捷表,请陛下御目审阅。”
慕容破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然后,他抬起头问:“这么说来,孟太保招降了全部的叛军兵马?”在皇帝平静的语气里,蕴含着压抑的愤怒。
马贵不敢抬头望皇帝,他低声说:“在东平军那里,奴婢见到了很多叛军将领,起码有七八个,都是旅帅以上级别的军官。”
“都有谁?”
“雷霆旅旅帅史文庭,白虎旅旅帅洛小成,熊霸旅旅帅熊罡,猛禽旅旅帅高飞,横山旅旅帅李澈,飞鹤旅旅帅黄旻,狂狮旅旅帅赵狂——就奴婢所见,已有这么多,还有没有别的叛军将领投入东平军中,奴婢不敢妄言。到今天,奴婢路过时,看到叛军的营地已恢复了秩序,东平军已经进入大营,接管了防务。”
主帐中,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谁都不敢说话,更没有人敢看皇帝的脸——尽管皇帝想努力显得不动声色,但那铁青的脸色,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东平军接管了营地?那叛军的辎重、武库、器械和钱粮呢?这些缴获,朕在捷表上可没有看到!还有,东平军打算如何向朝廷献俘?”
“这些东西。。。孟太保没跟奴婢提到。”
“没提?你没长嘴吗,为何不问?”
“奴婢。。。”马贵匍匐在地,他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陛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敢问啊!”
“不敢问?马贵,你干的好钦差!干得真是好,真给朕长脸了!”
慕容破脸上抽搐着,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他把奏折往案上狠狠地一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声音似笑非笑:“大捷,哈哈,大捷!孟太保居然还给朕上了一份捷报!哈哈!”
“陛下息怒。。。”
“滚!”
慕容破一声雷喝,马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帐去。不止是他,所有的大臣都趁这个机会跑了出来——在一位皇帝发火时候呆在他身边,这可是世界上最蠢的事了!
他们刚出来,就听到帐里传来了“噼噼啪啪”砸东西破碎的声音,众人低眉垂首,装没听见一般地侯在帐外。
众位大臣都是聪明人,知道皇帝为什么发怒:为了应对北疆边军的叛乱,朝廷耗费巨大。光是旅帅以上级别的将官就死了二十来个,兵马损折达十几万,损折的斗铠、器械,花费的军饷和银两,那简直没法计算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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