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兴奋而大声地高喊着科尔宾回来,两人又立刻迫切地希望科尔宾永远不要踏进房门。
总之,两人像极穷人家闯祸把家中唯一值钱几只羊羔弄走了一部分而等待遭受挨罚的贪玩孩子,忐忑不安。
科尔宾总是下意识地把米内尔黛看成潘多拉之盒真是没错。她们,这次是玩大了,居然玩死一个国王和一个王太子,还有顺带把一个平民送上王位。科尔宾往常都是非常忌惮中世纪传统的,可是这一次,因为伊莎贝拉的欺骗导致他心灰意冷,非常难受之下,做出了不大经大脑思考就顺着情感做出的决定,总之,现在的麻烦事都是两个女人需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
科尔宾让陌生的洛林骑士引入宅子里面,他嘱咐里索特和一班子护卫在门外等着,他摘下摘下手套,推门走了进去,两个女孩立刻跳了起来。
下午的图尔十分明亮,只是房间缺少火把而显得有些阴暗,不过里面的两个女孩的眼睛都很明亮。
伊莎贝拉习惯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是眼睛却是红了,科尔宾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连胡渣都有了,人不帅了。
米内尔黛的身高忽然矮了不少。
科尔宾越过两人,望着房间墙壁摆放的鲜花瓶,背对两人问道:“既然都在,说明一下吧。”
伊莎贝拉拉住了走出一步的修女,她摇摇了头,修女编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谎言,只是伊莎贝拉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讲实话来的比较好,她被撒旦诱惑过一次,她不想再错第二次,她不是修女,错了,可能就要万劫不复。
就在两人交换眼神的刹那延迟,背对两人的科尔宾却开口了。
“其实你们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知道了大概,应该是米内尔黛通过我战胜英军获得了巨大声望的事就产生了窥视王位的想法,她为了分担责任就找来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一听也觉得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就实施了。用伊莎贝拉死去并被玷污来误导我,然后又令我在事后忙的脚不沾地无法用短时间去了解事情的真相,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是法兰西的国了王,那时候,即便责怪也不能对你们怎么样。所以,你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科尔宾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地转身狠狠地瞪了两个女人,大声吼道,“对不对?”
门外的里索特和一帮护卫都给门里的吼叫吓了一大跳。
“我恨你!”科尔宾死死地盯着伊莎贝拉,“我恨你,我没想到我自认为值得信赖的人也来欺骗我!”
“不是的..其实我不也不想的…”伊莎贝拉心里咯噔地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才说了几句,她走上前揪住科尔宾的衣襟,“听我解释..”
手足无措的少女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用修女交代的谎言把事件都推到约兰德头上好了。
要在以往,伊莎贝拉可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科尔宾瞥了旁边把脸色掩藏起来的修女,他说道:“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我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米内尔黛交代的。”
伊莎贝拉顿时哑口无言。
这下,修女浑身都抖了起来,连伊莎贝拉都顶不住,那她岂不是要更惨。
“国王就这么重要吗?”科尔宾凝视着伊莎贝拉的眸子,那里已经涌出了泪水,他很想质问少女怎么不干脆就去嫁国王算了,幸好情绪一时的冲动还是抵不过科尔宾对伊莎贝拉的认知,她不是那样的人。
“只有你是国王才重要。”伊莎贝拉猛地摇头,她只是希望她的男人更加出色而已。
一个是从小陪伴到大的女友,另一个是别有情愫的助手,说真的,科尔宾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们。
“唉…”
科尔宾叹了口气,就当伊莎贝拉以为科尔宾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的时候,他搂住少女,死死地。他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伊莎贝拉确实也是要喘不过了。
科尔宾松了松手臂,他吻上了伊莎贝拉带着泪水的眼睑,脸颊,最后才是嘴唇:“刚才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就是我听到你死了之后的感觉。不再有下次,好吗?”
“你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
伊莎贝拉呜哇地一声,默默含泪变成了嚎啕大哭,门外支起耳朵偷听的一帮人,瞬间纷纷鸟作兽散,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开门出来后,他们才聚拢回来,继续支起耳朵。
“怎么会..错的又不是你…虽然你很可恨就是,恨得我牙痒痒…”科尔宾朝伊莎贝拉亮了亮他闪亮发光的门牙。
科尔宾嘴里说的,可任谁都听得出他对伊莎贝拉的爱意,米内尔黛听着心中不免一阵羡慕和酸楚,伊莎贝拉就好了,狂风暴雨虽然猛烈却不会致命,过去了就是灿烂的彩虹,而她自己那关就是惊涛骇浪了,稍有不慎就会沉入深渊的。
米内尔黛知道她的审判要来了,她求救似的看向伊莎贝拉。
科尔宾松开了伊莎贝拉:“米内尔黛,这事你要担上很大的责任,你否认吗?”
“不。伯爵很英明,主意是我出的,伊莎贝拉小姐也是蛊惑的,如果您要责罚我,我愿意承担。”米内尔黛跪在了地上。
“她也是为了你好,更何况,人家可是连身子都给了你了。”伊莎贝拉劝说道,她确定了她在科尔宾心中地位,对米内尔黛的敌意也不那么重了,本着对女人弱势的怜悯,她生怕科尔宾一个火冒三丈跟她父亲和许多贵族那样不把情妇当人看,跟着就是一顿暴打。
“内维尔家的情妇花名册上会有你的名字。也注定只有你的名字。”科尔宾顿了顿,在米内尔黛内心一阵狂喜的时候,科尔宾又开口了,“你现在的职务已经被解除了,你给我们内维尔家惹上了安茹家这个大麻烦,到内维尔家未来的主母那里领受属于你的惩罚。”
科尔宾说罢就要戴上手套,他准备要离开。
“要走了吗?”
“是的…”科尔宾疲倦地说道,“图尔里还有约兰德,那些跟瓦卢瓦王室有血亲关系的贵族必定会反扑,我原先以为打完跟英格兰的作战之后就能休息了,然而现在似乎我这辈子注定将在马背和阴谋中度过。”
“对不起…”伊莎贝拉眼神黯淡地说道完,她又斗志昂扬起来,“我会陪你!”
“有了罗圈腿就会不好看了。”科尔宾摸了摸伊莎贝拉的脸颊,他就喜欢她这点。
“只要你还要我。”伊莎贝拉的态度似乎很坚决,只是,下一秒,她望了一眼马裤下的长腿,她拉了拉科尔宾的手臂,“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洛林吧,有洛林公国在,其他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科尔宾摇头拒绝了伊莎贝拉做鸵鸟的想法,晚了。
科尔宾离开之后,米内尔黛感激地看了一眼伊莎贝拉,她问道:“主母…伯爵大人口中的惩罚,到底怎么算?”
伊莎贝拉摆摆手反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说走路太多会长脚茧,令脚不好看吗?”
修女听着这莫名其秒的问题回答说:“我想会的吧。”
“骑马成罗圈腿,走路会有脚茧,罗圈腿没法治疗,但脚茧用牛奶可能有用,看来我以后不能做骑士了…”
米内尔黛忽然发现原来她的梅斯家的伊莎贝拉似乎是个并不相处的人,特别是以后她们将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修女绝不甘心权力的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