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些有的没的的候。
安娜向涂了橙色唇膏的自己。
不需要再做额外的思考,也不必苦于合不合适的抉择,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将每位自己都能理解的命令出口。
凯西拜託妳。
了解。
接着是齐浏海的自己。
亚美妮亚的房,麻烦妳。
好。
最后是绑了辫子的自己。
请妳留下。
嗯。
她望着负责女奴的两个自己先后离房,忽然从那平凡到不值提的动作中领悟到种有趣的现象。
所谓的思维修正并不能动阻碍自己去思考,只能在停止思考颠倒黑白。因此,要想在这个地方深究既有的知识与记忆,只需要坚定的意志力。
当然归,每个人的活动少到宁可选择抛弃思考,却是相当合理的结果。
如此,记忆只需要保持模糊的型态可以了。
除了奴之、除了工作以外的记忆,甚至除了这个自己以外的记忆,概模糊置之即可。
利用琐碎深入探讨记忆问题的人们肯定不光只有她们,调教师或女奴当中,必然也存在这样的人。
然而,、地与事件,都被设定好了。
这种情况下算感到疑惑,也产生不了多大效果。万真的需要动用强烈的思维修正,在梦魇中存在的药剂──儘管对现实肉体丝毫没有影响力──只要让目标觉得有效,便能够导正这个错误。
双眼所见以外的地方、心中所爱以外的事物,只要模糊带过好。
所以,算现在同由五位複製监视者照顾五位女奴,五段记忆如何编排已不重要。
明天的自己恐怕只会有模糊的记忆,即便如此那仍然是与心爱的女奴携手缔造的宝贵。
谁先、谁后,根本没有关係。
本尊、複製人,谁都样。
话虽如此,该自己果然是保守过头的人吗?
算明知记忆会共通,果然还是会想让女奴的本尊率先体验到美好的记忆呢。
刚才那四人当中,除了梅兰妮以外都是複製监视者吧。
也是,莱茵开始行动了。
可是
梦魇里的我,目前只是苦于夏子的疏远。
绑了辫子的自己闻言,并未思索便流畅地接下去:
其理由,不足以使女奴动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波。
何况,连複製监视者也用上了。
即代表,女奴当中有人是利用特殊技术潜入梦魇。
既然如此,眼光必须从梦魇拉到现实,从那边加以判断。
安娜拖着莫名感到疲惫的身子到座位上,甫落座,身后的自己温柔地怀住此处的颈子。
绑了辫子的自己吻了她的脸下,悄声道:
与我方相关的,属土耳其的动荡。
她嗅着彼此身上那股已然融为体的药剂酸臭味,闭目道:
梅兰妮,南非共和国,中立。
身后的她也闭上了眼睛,拥抱坐着的自己:
伊莎贝拉,西班牙王国,敌对。
凯西,法兰西共和国,敌对。
梅乐蒂,拜占庭革命卫队,中立。
莱茵,原德意志共和国,原敌对。
论及可疑最高的首席女奴,彼此同睁开眼睛。
莱茵从大英盟邦叛逃,不能单靠女奴身分服敌方要员起用她。
要让自己具有战略价值,阵前倒戈得献上战果。
土耳其这股足以与皇姊们对峙的战力,短短数日接连出错导致莫名的大败北
土军动向完全被预料中,既让梅乐蒂的革命卫队起义成功,又使俄军藉此机会严重打击战线。
革命军的梅乐蒂,是莱茵的爱人。
俄军的我,是莱茵的人。
而中国方面的态,明显认为我方具有输入梦魇的技术。
佐莎妲的资料未流出、席里兰斯处理妥当的前提下,只有位刚输诚的梦魇科学家令人生疑。
谈话至此,她与自己皆勾起满意的嘴角。两双灰眼睛相视而笑,坐着的她轻声道:
提问:贵重的军事技术讨不回,该怎么办?
答案:开诚布公,拉拢技术水平同等的势力。
中英结盟糟了。
不,中英美非结盟才叫糟了。
名分有了,施压力,各国会联合宣战。
直以只能打打边境战的皇姊们,立刻会横越国境。
姑且不论核子武器与亚轨道飞弹,长久下,我国缺乏的人力与经济迟早会拖垮战局。
在没有任何国敢动用核子武器的前提下,发起世界大战的目的是──
想尽办法掠夺最多的资源,以及──
独佔别国拥有的尖端技术。
斗争并不需要理由。
但是,为恣意妄为的斗争添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切变得彷彿有了合理性。
越是让多人首肯的合理性,意念的躯体越能容纳多的私慾。
所谓的理由,只不过是试图将始于本能的野蛮合理化的藉口。
正义之师从不存在。
每个社会、每个宗教拥有不同的价值观,打着正义之旗发兵的对象,永远是偏离特定族群价值观的敌人。
而现在,拥有输入梦魇之技术的神圣俄罗斯帝国,已经被加上四种价值观的极端偏差值。
充分理解到这的安娜,在自己那对忧愁起的双眼凝视下无奈叹息。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只是静悄悄地等候她开启谈话。
明明近在眼前。
明明抬起手能摸到暖和的脸颊、纤细的肩膀。
明明只要微微开口,能吻到的那对唇却实感都没有。
纵使能在对话展开后提供短暂的慰藉,然而若是没由自己出句话,複製监视者也无法触动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
到头,我
始终是独自人啊
即使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依旧得扛起对自己而言早失去重要性的事物。
因为,要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肯定无法得到妳的谅解吧。
其实啊,我已经不在乎妳愿不愿意原谅我所做的抉择。
我。
真的。
很累、很累了
该从何处找起自我身边离开的妳,根本没有头绪。
算导入现实对梦魇的破解技术,终究毫无进展。
我不到终。
也寻不着方向。
如果即使如此仍必须走下去的话。
如果只剩下摧毁梦魇这目标的话。
那么,现实里的记忆,反而成了令人难过的阻碍。
多余的、不必要的、难过的记忆没有了这些,梦里的我能单纯、地照自己的意思行动。
也是。
我。
死掉。
也没差了。
对吧。
夏
咦
子?
b5画面!是哪组?
俄罗斯、乌克兰混合63组,姓名是
别管姓名,直接连接道路!
嗯唔,等等,b4、3的情况是?
──毁损。
毁损蔓延了。
原本突然出现在b5画面边缘的毁损区块,彷彿蔓延般扩散到邻近萤幕去了。
俄乌混合63、75组,以及波罗的海21组现在又多了三个地。
五乘五的监视系统,在极短内增加到六个毁损区块。
按照以往经验,之所以造成局部毁损的原因,只有个──
管理者不确切,是冠以此地之名的那个人。
黑曜石。
俄乌混合组、波罗的海组、东欧二及三组、黑海组、东欧四组,全部都
全部都出现毁损。
除了边缘十六个萤幕外,中央三乘三的毁损都达到了百分之百。
将毁损区域全部併在起,所呈现出的形状简直是
夏子?
所有萤幕在瞬因过分的杂讯扭曲成片深灰,毁损区块反而渐渐明亮起。最终浮现在二十五块萤幕上的,是名黑头髮、黑眼睛,外观特徵与监视者心目中模样的女子。
夏子!
安娜的叫喊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仅仅激起细微的啪滋声──伴随着重连上的讯号,佔据二十五块萤幕的毁损区块迅速消失、深灰色扭曲画面随后恢复正常。
美丽的奴们继续进行着各自的调教行程。
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只是动也不动地,望着那宛如还遗留在萤幕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