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呀
莱茵姐磨磨蹭蹭了好会儿,才心满意足地从乳沟内抬起头。艾萝决定无视腹部感受到的湿润感,静待莱茵姐开口。
脑袋清晰没?
咦?
我,神是不是恢复到可以听我话的程啦?
好像是呢。
脑袋确实比刚才舒服不少,身体也没那么沉重。
虽然无法跟平常候相比,现在的状况已经很不错了。
啊啊,原刚才那段是在等药效发作呀
有令人佩服呢。
谢谢妳,莱茵姐。
别谢得太早,清醒不定是好事喔?
怎么这样呢?
因为,接下我要的话,对妳或许很沉重喔!
是和人有关的事情吗?
对。不过,因为是很多事情环环相扣在起,所以必须跟妳大概解释遍才行。此外,明开始前,妳先在脑袋里建立个概念:现在开始,莱茵所的话都是真的。快做。
本以为可能又是跟试验有关的事情,聼起似乎不太样。顾及莱茵姐不断催促,艾萝只好暂且将活跃起的想像力搁在旁,在心里遍又遍地覆诵。
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
莱茵所的话都是?
真的!
很好。
摸头、摸头。
那么,要开始啰。
好的。
莱茵姐深吸口气,缓缓放下摸着头髮的手,本正经地对艾萝:
这个地方,是个叫做梦魇的梦境,是我们所有人起做的梦。
呃?
莱茵所的话都是?
呃真的?
莱茵姐默默头,在艾萝皱起眉头之沉默不语。大概过了快二十秒,才继续下去:
妳、我、安娜还有其她人,大家全部都是在做梦的候,才在这个地方相遇,并且获得不同于现实的身分。目前为止可以理解吗?
──不行。
什么这切都是梦、都是假的,太不真实了。不管是调教生活也好,现在抱着莱茵姐的触感也罢,这些都不可能是假的啊!
可是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对自己扯谎。
莱茵姐是人信赖的老师,也是跟人母亲有关係的人。
她的话,必须相信才行。
哪怕心脏已经噗通噗通地跳着、身体也忍不住发抖即使如此,还是得相信才行啊
艾萝,可以理解吗?
可以。
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不知道有混乱。
好。那我继续,次,要是妳有问题发问,想中断谈话也没关係。了解吗?
头、头。
延续刚才所,因为是梦,所以此刻的我们并不知道有着现实世界的存在,自然会以为能够沟通与碰触的彼此,是存在于现实之中。当真正现实中的我们醒,则会拥有所有在梦里的记忆。这样妳明白吗?
是的不,等等,莱茵姐并不知道有现实的存在,但是妳话的样子像是知道这件事呢?
嗯!聪明的孩子。
莱茵姐笑着又摸了摸艾萝的头,然后:
现实中的我,发现了种可以将意识带进梦魇里的技术,所以现在的我在等同现实里的我喔!
这样啊
难以置信并非单纯指眼前的莱茵姐,而是这整件事情。
会不会是莱茵姐太累了,才胡言乱语呢?
这般想着的自己很快被狠狠捏了胸部,脑海同浮现莱茵姐要求覆诵的那句话。
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
这个地方是梦境,真的。
大家都在做着同场梦,真的。
莱茵姐是特别的,因为她身处梦境却知道这是场梦,真的。
但
这个真的是梦吗?
艾萝摸着被捏痛的左乳,再摸向莱茵姐的手,微热与柔滑的触感非常细腻,也不假。
莱茵姐猜知自己的心事,放慢步调道:
是梦,而且像真的样。
那么我被送进前的记忆
为了让开始使用梦魇的妳,容易接受这个环境所编造的故事。
我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不妨现在回想,到底能记得多少细节吧?
艾萝露出不服输的表情,但从开始不打算去回想。
要是那种令人不快的都是编造出的,还比较好受
自从跟人相遇以,自己的价值观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
现在的自己,只想跟人在起。
至于那个家不管是不是真正存在的家都无所谓了。
如何?
不太愉快的感觉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喔!谁叫梦魇编给,要比现实里幸福呢。
莱茵姐不幸福吗?
莱茵姐白白净净的脸蛋面露苦笑,在艾萝察觉失言而急着想转移话题前,先步回答:
比起不幸福,我的人生比较偏向可悲吧。
对不起,我了不该的话
没关係呀,至少我现在可以天天捏安娜的脸喔!
哈哈
等下
莱茵姐
该不会
不是指梦里吧?
真的是这样吧
呵呵。这是我找妳出的因喔!
也是莱茵姐认识现实里的人,而且到了可以天天见面的地步?
万真是如此,万这真的是梦,而现实里的自己并未见过人
啊
思及至此,心头阵绞痛。
人
莱茵姐见状,摸着艾萝的脸,用沙哑的嗓子温柔道:
安娜她啊,明明知道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妳,却还是像个傻瓜似的直等待着妳的出现。
人她在等我?
很傻吧?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啦。毛都还没长齐的年纪,偏偏得不到多少关爱,又遇上首位有着亲密接触的对象虽然是在梦里。会笨笨地陷下去,也算情有可原啦!
人她在现实里,无法从母亲那儿得到宠爱吗?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
不。
而且,还相信在梦里遇见的自己,会出现在现实之中。
人对我产生的依赖已经深到令人心疼的地步了。
人都不傻。
是的,人都不傻,而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出的那个字眼。
因为
喂,等等!
出的话,
我话还没完啦!喂!
不太残酷了吗?
真是的,千万别告诉安娜!知道没!
沙哑的声音渐行渐远,熟悉的房门出现在眼前。艾萝飞也似地冲进自己的房、回到人所在的病床上。
温暖香甜的被窝中,人疲倦的脸蛋缓缓面向这边。
被老师欺负了吗?
是啊,不定还是很严重的欺负呢不管莱茵姐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艾萝忍耐住乱成团的情绪,抱紧了人暖和的身体。
到底该相信怀里的体温,还是穿白衣服的女人,混乱的脑袋完全没有头绪。
话虽如此其实心里早已做出抉择了吧?
恐怕那是因为,人曾经对自己过的那句话。
──我要和人起,逃离这个地方。
笨母狗,抱太紧了啦
莱茵姐所的话,都是真的。
所以,担心将和人分开、打算和人起逃离此处的计划,变得没有必要了。
相对的,必须在此地的自己无法知晓的现实里在的那个地方,找到心爱的人才行。
这么,人不必天天空等着不会出现的自己了。
我
我要为了人,实现这个不切实际的期盼。
人!
为了她
怎么啦?要安娜大人帮妳教训德意志的笨女人吗?
为了人
不是的。我我
为了安娜
我会去找妳的,人!
啊?没头没脑在什么
定会去!所所以,人也要打起神喔!
人愣了下,伸手先摸摸自己的脸、再摸向艾萝的额头。停顿数秒之后,脸疑惑地喃喃道:
没发烧啊奇怪?
此的人不明白也没关係,只要能把这个讯息传到现实之中
人她,定能理解的。
这样够了。
呼
总觉得,旦下定决心,胸口变得好轻盈。
虽然不晓得现实是怎样的地方,这股情感想必也会传递到那个自己的心里。
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真正的人喔──如是想着的艾萝,再抱紧轻声鸣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