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没有办法。”
陈越叹道:“是啊,没办法啊。我何尝不想一下子查抄所有士绅,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但可能吗?不可能啊。
只是一个山东和北直隶,便把咱们手头积攒的识文断字的人全派上都不够,不借助读书人,仅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想控制天下谈何容易?治理天下需要人才,需要大量的人才,而这样的人才必须是读书人。而士绅却是天下读书人的代表,是读书人的精英。
若是把这些精英全部推到对立面,全部打倒,对咱们的以后也十分不利。所以,在山东,在北直隶,我虽然默认李彦直、单明磊对付士绅,却是以他们曾投降满清的名义,而对那些有骨气的士绅却是网开一面。
而现在新占的河南陕西山西,要想仿造山东北直的政策,咱们并没有人才进行此事。所以我就在想,是否应该把手段变得温和一些。”
张煌言点头道:“王爷,其实我一直想提醒您却是不敢,因为我本身也有举人功名是士绅的一员,所以得避嫌。现在王爷您终于醒悟了。
是的,士绅是天下之大害,可同样,士绅是万千读书人出来的精英,若是把他们全部推倒对立面,对咱们以后的统治十分不利。
虽然说咱们掌控了强大的军队,可是士绅们若都反咱们,以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会给咱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所以,对士绅不该一杆子打尽,而是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为我所用。所以,王爷您的士绅一体纳税刚刚好。如此既能限制士绅们的特权,又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不至于逼反他们。
而对于士绅们来说,本就是地方名流,便是没有了不缴纳赋税的特权,仗着自己的功名地位和名望,依然过得原本普通百姓要强!”
陈越叹道:“浙江苏松的消息传来时,我便感到心惊。钱枫林他们以叛军的名义行事,做的太过残暴残忍,浙江太多士绅全家被杀,财产被抢夺一空,妻女被暴军淫辱......
虽然说钱枫林所为出自我的默许,事实上浙江叛军已经失控,他们的行为已经突破了人的底限。
固然,经过叛军之事,浙江的士绅被清剿一空。可是浙江的经济也必然完全崩溃,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浙江,苏松,是我大明最为繁华之地,天下的赋税泰半来自那里。若是真的成了一片废墟,真是罪大莫焉!”
张煌言闻言悠然一叹,出身宁波的他,听到叛军的消息之时最是难过。毕竟,叛军祸害的都是他的家乡人,其中不乏他的亲朋好友。若不是已经被绑上陈越的战车,他真的想就这么不顾而去。
好在,陈越终于醒悟了过来!
“王爷,只要咱们尽快赶回江南,还能尽量减少江南地方的损失。王爷,咱们不能再耽搁了。”张煌言劝道。
陈越点头:“正是如此!”
陈越大军并未在洛阳多做停留,补充了一些物质之后便开拔继续向东。
闻听陈越率军离开,河南巡抚越其杰连忙率领洛阳士绅官员前来送行,陈越只是和越其杰简单交谈几句,便骑马随军离去。
看着马上陈越挺拔的背影,越其杰脸色复杂,也许,这大明的天要变了!
一路经郑县、中牟、开封,到达归德府时,总兵卫阳带着一万军队从北京南下,和陈越会合。这一万人,都是原来的北伐军精锐,陈越手里的嫡系,原本是用以镇守北京,此次南下为防不测,陈越特意命其南下和自己会合。
如此,护卫陈越的军队便有了两万人,都是手里最精锐的部队,陈越的心方放了下来。
陈越南下的路线是从归德一路向南,经夏邑、永城、宿州,经盱眙直达扬州,再由瓜州渡过长江。
进入了宿州便到了南直隶凤阳府地盘,情景明显比北方好了许多。
这两年来,两淮流域还算风调雨顺,满跶退到北方之后,这里再也没了战争,经济很快恢复了起来。大军行走在路上,能看到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农田,而再非北方的一片荒芜。
看到这种情形,陈越心中很是欣慰,他知道只要天下和平,用不了几年,大明很快便能恢复到盛世状态,当然前提是政府得作为。
大军在天长境内停了下来,暂且休息一番,因为过了天长便进入扬州境内,陈越需要知道镇北侯江北总督吴孟明的立场。
吴孟明在扬州有着五六万军队,若是其立场暧昧,悍然袭击自己的话,会有很大麻烦。虽然陈越一直以来和吴孟明关系良好,可是吴孟明更忠于的却是崇祯。
陈越大军到达天长的第二日,有信使从南方赶来,带来了钱枫林的一封信。
钱枫林在心中讲述了和吴孟明会面的情形,告诉陈越吴孟明现在投向自己一方的立场。
看过书信之后,陈越却依然没有下令大军开拔。
“王爷,为何不继续出发?”张煌言忍不住问道,既然大军不会受到袭击,便应该继续前进才是,江南还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为何还要停留?
陈越淡淡一笑:“本王在等一个人。”
等人?张煌言一愣,等的会是谁呢?脑子急速的转动着,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大军在天长驻扎的第三日,一队人马匆匆从扬州赶来,队伍中旗帜高悬,正是大明镇北侯江北总督吴孟明的大旗。吴孟明亲自赶到陈越军中,拜见齐王陈越。
“吴叔叔竟然亲自前来,小侄惶恐之至。”看见吴孟明,陈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吴孟明和陈越之父陈江河是锦衣卫同僚平辈相交,陈越一直称他为叔叔。
见陈越语气亲热,吴孟明脸上也露出微笑,却道:“若是我不来,恐怕齐王你难以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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