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是正在交战的模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有一盏茶的功夫,炮声终于停歇了下来,有人心里暗中计数,就在这段时间里,足足响了一百多声,竟然是上百门红衣大炮接连开火!
而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如飞一般从海岸驰来,终于带回了料罗湾的消息。
“三将军,诸位将军,是督师随行的三艘战船在对天打炮,说是为总兵大人送行!”
原来如此,在场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刚才的炮击如此猛烈,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然而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惧怕了起来,来到料罗湾的朝廷战舰只有三艘,便有了如此的威势,便装备了如此多的红衣大炮,若是浯屿的水师船队全部过来,又该是何等的厉害。和他们为敌,己方真的有胜算吗?
便是围着王寅的刀斧手,手中的刀也都放了下来,不敢再把刀尖指向王寅。
郑芝豹回过神来,冲着王寅不屑的说道:“督师大人,您这是要给我兄长送行,还是以武力威胁我们。区区几门红衣大炮也能吓得到咱们吗,要知道当年红毛鬼的战舰火炮更加的厉害,还不是在料罗湾被咱们打得落荒而逃!”
王寅微微一笑:“三将军何出此言,我下令开炮是为了给南安伯送行。南安伯纵横四海,理当有此礼遇。
至于三将军你说的什么红毛鬼,早在两年前便被齐王带着手下从东番驱逐,现在大明沿海哪里还有他们的存在?“
说着不等郑芝豹回话,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三将军,我看在南安伯的面子上叫你一声三将军,而你不过区区一介参将罢了。本督身为大学士东南总督,在我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郑芝豹,你见到本督不仅不见礼,反而以刀兵相向!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无礼?难道你还想杀官造反不成?
南安伯一生忠义,为朝廷尽忠职守战死疆场,你竟然敢在他死后携兵自重企图和朝廷分庭抗礼,难道你不怕殃及南安伯的身后英名吗?“
王寅的训斥劈头盖脸的冲着郑芝豹而来,直骂的他脸色涨得如同猪血一般,欲要勃然大怒翻脸时,却被郑联死死的摁住。
“你放开我,我要和这老东西拼了!”郑芝豹挣扎着,厉声嚎叫着。
“三弟息怒啊,今日是总兵他发丧的日子,不宜起刀兵!”郑联害怕郑芝豹一怒之下把王寅下令杀了,那样会殃及郑氏全族,连声劝道。
郑芝豹终于冷静了一些儿,喘着粗气站住了脚,下令道:“来人啊,督师大人累了,把督师大人请到雅间休息!”
把送上门来的王寅软禁起来,等待新任督师左懋第的消息,先前已经把王寅和叛军的阴谋派人送给朝廷,等到左懋第到任之后,必然会清算王寅,到时在趁机对付王寅带来的水师就是。
而现在,王寅毕竟是朝廷大员,即便揭穿了他的阴谋,也没法下令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