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一抖,剑声龙吟。
道衍的气场渐渐强大,最后仿佛形成了千仞立壁,他自己也似乎瞬间高大,无懈可击,无招可破。难道这就是止于壁观?
叶云飞生出一种高山仰止,望洋兴叹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在逐步加强,他知道事不宜迟,若再就此放任下去,自己取胜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大喝一声,挺剑而上,刺入那高山断壁之中。
叶云飞一剑刺出,剑随手走,手随意走,一剑变化为数剑,每一剑饱含力量,每一剑直取要害,每一剑疾如猎风。头、颈、胸、心,人体每一个重要部位都成了剑尖刺入的位置,天突、膻中、章门、ru中,每一个要穴都成了攻击对象。
道衍怡然不动,任凭细雨般的剑法唰唰而来,只是将双目紧锁,不放过叶云飞每一举动。
噔,噔,噔!叶云飞每一剑刺出都实打实的刺在道衍身上,但是他的身子却没有半点伤痕,而长剑仿佛击打在石壁上,入刺在金刚上,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而对方却依旧安然而立。
叶云飞为之愕然,运气于剑,加大力度,第二波攻击顷刻发动。
这一次的长剑更加刁钻,力度更加猛烈,剑雨再次密密麻麻,飘洒而去。
道衍双目一亮,微微抬头,大喝道:“至于壁观!”双掌快速游动,叶云飞剑刺何方,双掌移向何方,无论位置多么古怪,都被他一一接纳。
剑手相交,铿锵之声络绎不绝,转眼之间,双方原地站立,叶云飞刺了三百多剑,道衍接了三百多剑。
叶云飞觉得对方仿佛一尊金刚,任凭刀风剑雨,全身不坏。但他自己很清楚,并不是道衍有护体神功,而是道衍用急速运转的手将直击而去的剑巧妙的拨开,然后再将拨剑的手灌注内力,达到反伤对手的目的。当他刺了两白多剑时,就感觉力不从心,一剑比一剑困难。
当三百多剑刺完的时候,叶云飞的内力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长剑和手掌的每一次接触都是内力的比拼,以实打实,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叶云飞一咬牙,再刺几剑,每一次剑掌相击的震荡感都让他异常难受,二十剑后,石中玉差点脱手而去。
叶云飞知道对方一定也是非常难受,现在势成骑虎,比的就是谁能持久,所以并不停歇丝毫,反而加大力度加快速度。
又是当当当的几声,叶云飞感觉全身虚脱,知道再如此下去,很可能就因此精力消耗殆尽而亡。用尽全力,长啸一声,长剑送出从来没有过的力量直刺而去。
道衍冷哼一声,道:“孤注一掷,找死!”
就在叶云飞刺剑的瞬间,他感觉有一股金黄的光芒从天而降,从百汇穴快速下降,直达两腿,然后快速上升,汇集于胸。
叶云飞感觉全身充满力量,长剑直挺挺刺去。
道衍古井不波的脸上微微色变,连忙提起所有力量,双手猛推,剑手再次相交。
轰,一声闷哼,道衍退飞出去,身子撞在佛像之上。
道衍飞出的瞬间,叶云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以剑杖地,摇摇晃晃几下,方才立定。
道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嘴角一丝血迹在灯光下并不明显,灯影摇晃的忽明忽暗刚好应和着他脸上的阴晴不定,道:“你居然破了我的大乘壁观,很好,很好。”他两道两声“很好”,但表情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个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净业寺的上空,笑声完毕,佛堂门口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那不是纪纲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