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微微用力,竟丝毫没有影响,而且仿佛经脉更加流畅,再无半点阻碍,心想定是那九转金丹的功效,不由啧啧称奇,苦笑道:“昨夜遇袭,本以为就要葬身河底,没想到又从鬼门关迈了回来。”
夏染枝摇头道:“昨夜?我遇见你的时候,你的皮肤都已经浸白发胀,不像只浸在河中一日,而且浮在河面,我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可口鼻中又有细微呼吸,才将你救了回来。”
叶云飞讶道:“今日是什么时间了?”
夏染枝道:“四月二十七了。”
叶云飞差点失声大叫,只因为对方是个并不熟悉的女性,才强压了心头的惊叹,自己竟然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或许就是因为这么长的时间,才躲过了道衍和柳长青再河面守株待兔式的追捕。
叶云飞对九转金丹有了重新认识,这颗连慕容陵华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丹王,竟然有如此大的功效,同时想到,自己做的那几段梦是不是也和这九转金丹有关呢。
叶云飞强压住内心关于九转金丹的窃喜和恐惧,努力使自己进入灵台清澈的境界,重新打量周围事物。夏染枝穿着一袭白裙,白裙的材质很好,细腻柔和,叶云飞仿佛可以看清那裙子丝绸上的每一细线。紧靠屋子另一边的桌上有坐盛放玉箫的架子,玉箫放得并不均衡,左边比右边多出了五分之一寸。叶云飞感觉自己似乎把屋内的每一个事物都看得仔仔细细,丝丝入微。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这是一处临水的阁楼,月光似乎正静照在阁楼青瓦上,然后这种感觉突然又凭空消失,思绪骤然回到现实。
叶云飞所有的思绪波动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一瞬间,他知道了眼前这个倾城佳人的身份,笑道:“染枝姑娘的箫艺可是秦淮一绝呢。”
夏染枝清眸流盼,道:“从你醒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你叫我染枝,而你到现在才叫我染枝姑娘,若是平时,该受罚的,念你重伤初愈,这次饶了你了。”此言等于承认了她是秦淮名艳的身份。
网荡漾的眼波,又联系到她的身份,是否深谙逢场作戏的手段呢,比如她救回自己后,将自己置于她的闺房之内,颇为风流随意,不拘小节,再想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何能想那些污秽之事,暗叫惭愧。此时,忽觉有人靠近阁楼,许久后,一个小丫头推门入内。
那小丫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叶云飞,笑道:“好哩,公子终于醒了。”然后又将一页纸片递给夏染枝,扑哧笑道:“这是赵王给小姐写是诗,他还在下面等着小姐呢。”
夏染枝看也没看那也纸片,竟随手将纸片放入红烛火焰上,顷刻化为灰烬。
叶云飞心头暗赞夏染枝的大胆豪放的个性,却是个不拘一格的秦淮名艳,然后就感觉有人走近阁楼,而且故意放轻脚步,不似熟人,正要出言警告夏染枝,却听她讥诮道:“有些人骄奢淫逸太久,诗词都会沾染了腥臭味,不看也罢。”
那小丫头询问道:“小姐这一次仍不去见他?赵王这是第三次约见小姐了。”那小丫头明显故意再次点明了对方的赵王身份。
叶云飞心道那赵王多半就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燧,只是他居然卑躬屈膝来约见一个秦淮歌女,实属奇怪,同时对夏染枝的更感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夏染枝网我身体不适,今晚不见任何人,让他改日再来吧。”
叶云飞突然想到了成都名妓胭脂搪塞客人的借口,是否女人拒绝别人的理由都是一样呢,不由暗觉好笑。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男声:“染枝究竟是什么病呢,本王浅谙医术,兴许可以帮上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