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陵,开往应天府的船从武昌城起航了,船上载满了名剑山庄的人。当然,这条船自然是长江会的,船名曰:晨曦。
晨曦号满载着晨曦,满载着名剑山庄的未来和伤痛,荡漾碧波,两岸草木葱郁。
叶云飞站在船头,举目望去,同样是在长江会的船上,一个月前他认识了慕容雪,而两时心绪比较,内心竟百感交集。
不知何时,慕容风已经不动声响的走到了叶云飞的身旁,江风吹拂着他俊俏的脸庞,拂乱了几缕发丝,覆盖在他脸颊上。
叶云飞也未回头,微微叹气,道:“慕容兄如此天资卓越之人,为何也会如此偏执呢。”
慕容风饶有兴趣的道:“叶兄认为慕容风是偏执之人?”
叶云飞低头迟疑,片刻才道:“慕容兄自然不是固执狭隘之人,为何对对老庄主的死却如此武断呢?”
慕容风笑而不语,自慕容陵华去世后他第一次展颜露笑,虽然略带苦涩,并不回答叶云飞的问题,反而问道:“以爷爷的修为,专心延年益寿,可活多少年岁?”
叶云飞老实答道:“老庄主武学修为精妙,都深谙玄功道术,还能炼丹制药,而且性情随意,飘逸自然,如果真的一心追求长寿,在世百五六十年只是等闲之话。”
慕容风点头认同,道:“以我看,还不止这个岁数。可是为什么他老人家年近七十就驾鹤仙去了呢?”
叶云飞大感无奈,慕容风此言不是一口咬定慕容陵华死于非命了,就算自然如何解释,把仙道天劫说的如何言之凿凿,只怕他也不会听进半个字吧,不由大感气馁。
慕容风完全不理叶云飞情绪的变化,接着道:“可就算当时位列前十的高手群起而攻之,如果爷爷一心保命脱逃,也未必可以留得住他老人家,叶兄,你说我说得对吗?”
叶云飞依稀的把握到了慕容风话里有话,赞同道:“慕容兄之言没有半点浮夸的成分。”
慕容风道:“名剑山庄武学属于道家范畴,我从小学习道法,而后醉心佛法,也算由道入佛了。”
叶云飞完全同意慕容风的话,同时想起了苏澜末,她身为佛系门派掌门,却对道家学说格外感兴趣,不知是否由佛入道了,又想起了苏澜末的话,沉声道:“佛道思想速途同归,到最后都是得道而去,由道入佛,由佛入道,本质并无分别。”
慕容风欣然点头,道:“原来叶兄见识如此高明,将佛道之说看得如此通透,全不似那些凡夫俗子,将狭隘的信仰放在嘴边,骨子里却阳奉阴违。”
叶云飞暗叫惭愧,自己此言无非是嚼苏澜末剩下的话茬子罢了,同时对慕容风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骨子里异常自负的人,否则就不会将意见相左的人骂成凡夫俗子了。
慕容风一声叹息,缓缓道:“既然各种修为都是为了对道的追求,我又如何不明白爷爷的心境呢?”
叶云飞身躯微震,原来慕容风知道慕容陵华死亡的真相,可他为什么还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道:“但愿慕容兄真的明白真相。”
慕容风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真正的天道无非是一个对自然过程,做到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再也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在追寻天道的过程中,又要经历无数的劫难困苦,比如说天劫。”
叶云飞苦笑道:“慕容兄既然知道天劫之说,为何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去杜撰那些所谓仇人呢,寻仇之路只会让名剑山庄跌入无底深渊罢了。”
慕容风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道:“叶兄真的不明白?”
叶云飞架不住慕容风的讥诮,只好冷静分析起来,突然双目反光,道:“慕容兄如此做法只是想让你爹放弃武林大会之行?”
慕容风神情无奈,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将爷爷的死强加在刘长征身上,名剑山庄从此便成了锦衣卫的仇人,我爹会为此权衡利弊,放弃武林大会之行的,没想到他不但忍气吞声,而且还不许名剑山庄任何人再提起复仇之事。”
叶云飞道:“你爹也是为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