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女星系和银河系之间的虚空中,苏逸辰和罗妍已经在这里游荡了整整十年。
十年,这对于以前的地球人来讲,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婴儿成为少年,也可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青年,同样一个中年人在十年的光阴侵蚀下,也会步入老年的阶段。
可是,现在的时间对于苏逸辰夫妻来讲却似乎失去了作用,他们在遇见艾克直到后来的分手,然后再来到这片虚空,时间已经过去很长一段了,可苏逸辰夫妻他们无论从面貌还是身体的技能来判断都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似乎,时间在他们身上凝固了,他们不会变得衰老一般。这个情况就算是苏逸辰夫妻自己都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对此两人也有着猜测,可最终都无法确定。
不管如何,这对他们来讲总是一件好事,也许他们能够永远这样生存下去,直到返回自己原本的年代。但是,这样的可能性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在浩瀚无比的宇宙中,谁都无法判断未来会发生什么。
从小宇宙被送出来,苏逸辰夫妻就在这片虚空中找寻着所谓的契机,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依旧在虚空中游荡着,没有任何进展。
如果说,在利用这段时间驾驶着已经拥有跃迁能力的先锋号宇宙飞船,苏逸辰他们已经抵达银河系了,可那样做又有着什么用呢?直到现在,苏逸辰依旧还记得在小宇宙中那人说的话,还有他最后留给他们的两个字。
“意志!”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方会说意志而不是别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把他们从小宇宙中带到这个地方,这和他留给自己的忠告又有着什么关联呢?
这些日子,苏逸辰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可是总没有解答的答案。为此。苏逸辰心中有着苦恼,见到自己丈夫这个样子,罗妍也不好受,但她又做不了什么,只能静静陪伴着他,以这种方式安慰和支持他。
“你说。我们留在这里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苏逸辰的手中握着那小小的沙漏,这个东西自从艾克还给他后就一直带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是,这沙漏除了他们在意外进入高维空间时起到过一定作用,而之后它似乎就成了一种死物,再也没有表示出异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逸辰总觉得它依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品,也许他们的未来还需要依靠它的能力。
“正确又怎么样?错误又怎么样?”罗妍微笑着回答道,在她看来。在这个时空,他们两人本就是孤独的,地球文明还未诞生,地球依旧只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生命星球,回到银河系和太阳系又有着什么用处呢?而现在,他们双方相互拥有,这已经足够了。所谓的正确和错误在罗妍看来毫无意义。
苏逸辰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望向妻子的目光中带着温暖和柔情。可在潜意识里,苏逸辰对罗妍是有着深深愧疚的。假如当年不是他的坚持,那么罗妍也不会陪着自己前往红暗星云。
假如罗妍没去的话,那么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至少罗妍在地球上可以看着苏哲的长大,也许现在苏哲这孩子已经成家了吧,甚至有了他自己的后代。作为父母最幸福的是什么?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然后成家立业么?可是现在这一切罗妍都看不见了,每想到这件事,苏逸辰心中的愧疚就越甚,尤其是罗妍直到现在一如既往地支持自己。这让苏逸辰心中更不好受。
握着妻子的手,苏逸辰轻轻捏了一把,随后放开了。此时此刻,他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也许这时候他应该考虑接下来怎么办了。找了个借口,把罗妍打发去了舰桥,苏逸辰独自一人坐在舱室中,在他的面前是全息的三维投影,投影的内容当然是外面的虚空。
他们所在的虚空是一片两大星系的空白带,而现在飞船所在的位置四周几乎没有任何天体存在。远远望去,就连最远处恒星的亮光都肉眼无法分辨,目光所望之处完全是一片深邃的幽黑……。
也许是之前的所想让苏逸辰的心情有些低落,现在的他被情绪中一种莫名的悲伤所笼罩着,这种感觉是苏逸辰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尤其是现在,他的目光望着那片虚空,这种情绪变得越来越浓,让他恨不能大哭一场。
摇了摇头,试图努力把这种负面的情绪从脑海中甩出去,可是这样的效果似乎不大,脑海中总是翻来覆去想着地球,想着那边的家人和孩子。苏逸辰站起身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在舱室内来回走了几圈,这才让心中的烦躁稍稍平息了些。接着,他重新坐了下来,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尽量不想那些事。
一开始很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逸辰渐渐做到了,脑海中那些翻腾的思绪逐渐把他压制了下来,而且因为呼吸的调整,苏逸辰整个人也逐渐平静了,当心如止水的时候,那些思绪也彻底消失了,这时候的苏逸辰偶然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其实这种状态在地球上许多人都知道,这和佛教的坐禅,道教的入定很是类似,以一种简单的方式来形容,那就是进入无我两忘的境界,从而使灵魂得到彻底的放松。
苏逸辰没读过佛经,更对道教一窍不通,他之所以会进入这种状态完全是想让自己彻底安宁下来,从而巧合地做到了。当做到这一步的时候,苏逸辰感觉到灵魂和精神有一种无比的轻松感,他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但那种从所未有的轻松却让他异常留恋。
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再存在,只有灵魂或精神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替代了他整个人。如果这时候罗妍在的话,那么她可以看见苏逸辰和平常完全不同,苏逸辰现在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坐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