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道:“他钵可汗,我中原繁花似锦,小王爷怎么会去草原受那风吹日晒之苦,你口口声声说小王爷掳了你爱子,却不知有何证据。”
“你休要狡辩,当日周国隋公爵杨坚亲自护送千金公主前往我突厥牙帐,就是半路上为高兴偷袭,不仅杀害我突厥勇士无数,更将公主和本汗的爱子一并掳走,高兴胆大妄为,如此挑衅于本汗,今日你若不给本汗一个说法,本汗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傅伏脸上毫无怒意,平静地看着他钵可汗道:“如此说來,你只是听信杨坚一面之辞喽。”
不等他钵可汗开口,傅伏又道:“天下尽知我大齐与周人有世仇,去年周帝才因战事不利气怒攻心而死,杨坚的话也能相信吗,恐怕一切都是周人预谋已久,妄图挑起你我双方征战,好坐收渔利,只可惜阁下堂堂一国之君竟甘愿为小儿驱使,真是可悲,可叹。”
他钵可汗怒目圆睁,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虽然明知道傅伏是在挑拨周国与突厥之间的关系,但他心中未尝沒有疑虑,
当初杨坚身边可是有三千虎贲,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又在突厥的地盘上,竟被高兴杀得大败亏输,还被掳走了千金公主与阿史那窟合真,但杨坚却逃了回來,而且完好无损,这就不能不叫他钵可汗怀疑,
若非他钵可汗意在齐国,赵王宇文招又亲赴永丰镇,许诺周国会供给突厥攻城的部分粮草和所有大型攻城器械,恰高绍仪叛变,派使节请他钵可汗前來助战,恐怕他钵可汗來得就不如现在这么快了,
“大可汗,切不可中了傅伏的奸计。”眼见他钵可汗脸色连变,“七王子定然就在齐国,若是我们晚一沉默不语,赵王宇文招忙开口道:“救人,七王子便会多吃一天苦啊。”
双方分属不同,只是因为利益才会彼此合作,然而谁又曾真正信任过彼此,云谲波诡的算计亦是层出不穷,他钵可汗心存疑虑也是自然,
他钵可汗顿时醒悟,暗骂傅伏奸诈,心中的轻视之心顿去,面色凝重地看着傅伏道:“傅伏将军翻云覆雨,颠倒黑白的口才本汗深感佩服,不过你若想要分化我突厥与周国却是休想,本汗再问你,你究竟放不放人。”
傅伏无奈地看着他钵可汗道:“他钵可汗实在强人所难啊。”
“好,很好。”他钵可汗身上气势大盛,目光灼灼地看着傅伏,厉声道:“傅伏,既然你不放人,本汗便不与你客你,等攻破了晋阳城再亲自去找。”
“终于撕下了伪装吗。”傅伏怡然不惧,不无讥讽地道:“你想來战直言便是,又何苦找诸多借口,平白叫人瞧之不起,想你突厥每年在我边境烧杀掳掠,强盗行径令人发指,你这强盗匪首又何必装腔作势。”
饶是他钵可汗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还是怒不可遏,
中原富庶之地为一群懦弱的羔羊占据,这让草原民族极是妒恨,而突厥从不认为劫掠的行为是罪恶,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如打猎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此时傅伏称之为强盗,更将他钵可汗称作匪首,叫他如何能忍,
“傅伏,休要多言,本汗问你,可敢出城一战。”他钵可汗马鞭遥指傅伏,怒喝道,
“有何不敢。”傅伏眉头一扬,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钵可汗,傲然道,
“好,就让本汗见识见识你猖狂的资本。”他钵可汗冷笑一声,拨马便想着己方阵营走去,
“傅将军,您真要出城应战,此举空有些轻率啊。”望着他钵可汗离去的身影,傅伏身后,张延隽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道,
傅伏笑着道:“张大人莫不是担忧本将不能得胜。”
“非也。”张延隽摇头道:“我也知道这一战不能拒绝,否则定会让突厥以为我们怕了他,助长他们的气焰,还会消弱自己的士气,只是将军身为主帅,实在不宜亲赴险境,若是误中突厥人的暗算,这对我们今后的战斗岂不是大大不利。”
“张大人所言有理,不过本将心中有数,您就放心吧。”傅伏笃定的笑容顿时让张延隽放心不少,顿了顿,傅伏又道:“程咬金,率你麾下五千陌刀军随本将出城迎战。”
“是。”
程咬金顿时一个机灵,整个人尤似打了鸡血般,面色微微涨红,显得极是亢奋,身上那狂野剽悍的气息以及发自骨子里的凶悍劲让傅伏和张延隽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