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只是你的看法罢了。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多了。你们牛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友方,准确的说,你们朱,牛两家或直接,或间接的害了我天云门弟子,按照一般做法,我应该通知山门,尽灭你们两家。这点,你要明白。”
“只不过是因为我是执行人,不想拖太长时间,也不想再麻烦山门,加上朱家责任更重一些,所以我才给你们牛家机会,让你们来对付他们,而活下来的人,算是对你们牛家的宽恕,也可以说是我留给你们牛家的一线生机,事实证明,你们存活了两人,如果你们的实力更强些,自然活的人更多,只是可惜了。要知道,原本你们两家可都是要被我天云门尽灭的。”
“但偏偏你这个杀害我天云门弟子的直接凶手活了下来,那我怎么跟山门交代,所以在你击杀我那同门之时,就注定要被斩除,之所以开始没对付你,只是想让你们牛家多占优势,否则一开始就斩杀了你,恐怕现在活下来的人就全是朱家人了。”
“至于你死之后,牛家如何,与我何干,就像你们只会家族奋斗、拼命,而我自然只对天云门负责,其他的事,要我去考虑?眼前事眼前了,以后的事,自有人处理,却是不用你我操心,你安心上路吧。至少你们牛家还有一人留下,也许经历了这般劫难,能带领你们牛家发展起来也说不定。”
牛金明白碰到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跟着你的想法走,都是十分有主见的,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恐怕自己真的没活路了,想到这里,还不如方才让自己代替大哥跟那朱家族长同归于尽,活下来的是大哥,那牛家就有希望了。可惜现实不会重来,朱家族长也不会选择自己做为对手,而如果自己和大哥以二对一,结果先不说,恐怕自家先天一个也不会留下来,而自己二人也难说都会活下来,对于拼命死斗的人来说,跟人同归于尽也是很难避免,特别是双方修为实力差不多的时候。
可是让自己束手,任人宰割,又十分不情愿,自己没在血战中为家族效死,反而在之后清算中死去,岂不是冤枉。可即便是完好的牛家也不敢反抗天云门,何况是现在残破的牛家。
就这样牛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一边是不甘天云门的强权压迫,一边是顾忌触怒靳秋,给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牛家致命一击,步朱家后尘,从此消散于修真界中。原本就不会怎么掩饰的牛金,看向靳秋的眼神中,不时闪过凶光,那是本性的反抗,时而变的犹豫畏缩,那是家族的牵绊。
而伤势更为严重的牛进则只能安静的待在一旁,经过这一会的调息,他恢复了一点气机,但此时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和余地,只能等待着最后的裁决,十分无奈,也十分的异样。牛进还从来没见过豪气万丈的长老如此左右为难,即便是对待同为凝元的朱家族长,以前也是轻视的很。
而牛进明白此时长老不是怕的对方这个人,而是其代表的天云门,那是如此的势力庞大,如此的压迫人心,如此的令人敬畏。而这一刻,牛进心中的想法发生了根本变化,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心灵,使得他过往的观念轰然倒塌,一棵崭新的种子生根发芽。只不过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变化。
靳秋对上牛金挣扎的眼神,嘲弄的轻笑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醒悟,想要反击?想要跟我动手?那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自绝,你们牛家没有你,至少还有一个先天修士存在,如果跟我动手,那我可不敢保证了。劝你一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坚持走完,不要三心两意,不然只会授人以柄,生出更坏的结果。你说是吧。”
长老牛金听到这话,浑身轻颤,提起来的心气一下就消散一空,只是轻叹一声,仿佛浑身力气都随着这声轻叹抽离,只是转身看了牛家最后的修士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坚定,定定的直视,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刻印到对方心里,将自己的责任也一并交托到这个唯一的生还者手里。
而后毅然决然的一掌怒击头顶天灵,只听一声闷响,便直直的倒了下去,然后才是七孔流血。修士们对自己的身体研究的很透彻,知道那里最脆弱,既是保护自己,也是想攻敌要害。六阳魁首自然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