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时的时候,两人才赶到扬州城。
楼娇受凉发了烧,走不动路,陆明影将他背在背上带回的楼府。
楼家上下还在筹集黄金,府邸门口都没有几个人守着。
陆明影将楼娇身上的试衣服剥下来了,留了一件亵衣,外面披了一件麻布衣裳。楼娇烧的脸颊发烫,靠在陆明影背上。
陆明影走到门口,守着楼府的人就将他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番邦人!去去去——滚远一些!”
陆明影拧着眉,他还在想着该如何回答。
趴伏在他背后的楼娇烧的昏昏沉沉,现在却也被吵醒了,从陆明影背后探出脸来,“吵什么。”
守门的家仆看到是楼娇,脸色一下子变了,见着楼娇现在像是病了的模样,连忙迎了上来,“大公子——”
楼娇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叫采薇来。”
几个家仆也不敢拦陆明影了,迎着他将楼娇背进去。
楼夫人听到了消息,赶过来就见到阖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的楼娇。
楼夫人一夜没睡,见到楼娇回来是这副模样,心疼极了,“娇儿——”
楼娇发着烧,嘴唇发白,楼夫人看着,眼里都心疼的蕴着泪,“我的娇儿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楼娇说,“娘,叫采薇来。”
楼夫人是很听楼娇的话的,听到他的要求,就同身后跟着的婢子说,“把采薇那个丫头带上来。”
昨晚采薇上了刑,现在还关在柴房里。
等叫了人去带采薇来,楼夫人才反应过来要叫大夫。
楼娇说完那一句就昏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采薇被带过来,看到病怏怏的楼娇,扑在床榻直哭。
楼夫人呵斥她,“哭什么哭,别吵着娇儿休息。”
采薇眼睛红肿的厉害,听到楼夫人呵斥,也不敢哭了,抽噎了两声才止住哭声,在床榻边跪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夫给楼娇把脉,又开了药方,楼夫人吩咐了人去煎药,自己则守在床边上。
药煎好了,楼夫人把楼娇推醒,温声道,“娇儿,起来喝些药再睡。”
楼娇睁开眼,看了一眼楼夫人,又看到了地上跪着的采薇,拧眉问了一声,“怎么跪这了?”
采薇一直忍着眼泪,现在一听楼娇询问,即刻又哭哭啼啼起来。
楼夫人的言辞冷厉起来,“娇儿管她做什么,伺候人都伺候不好,该跪该罚。”
楼娇对手下的人一向和颜悦色,这一次又是他将婢子们差使出去的,“娘,不关采薇的事,叫她起来吧。”
这下还没等楼夫人开口,采薇就哭道,“大公子让奴婢跪着吧,奴婢没有看好大公子,叫大公子受了歹人的谋害。”
她昨夜在柴房里哭了一夜,声音都哑了。
楼娇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楼夫人眼下也有一层青影,知道也是一夜未睡好的,“娘,你下去歇息吧,这些事,让采薇做就可以了。”
楼夫人也不是会伺候人的,她也怕自己伺候不好,楼娇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她现在也不好问,方才婢子们给楼娇擦洗身体的时候,就见到了脖子上的痕迹,但好在其他的地方未曾有。昨天的事肯定要往下查,但肯定不是现在。
楼夫人将药碗递给采薇,警告了一声,“好好照顾大公子,将功折罪。”
采薇应声下来。
楼夫人出去之后,采薇才站了起来,因为楼娇是坐在床上的,她也不敢坐下,弓着身子给楼娇喂药。
楼娇看到了她手腕上鞭笞的痕迹,“怪我,害了你。
采薇直摇头。
“大公子是主子,奴婢弄丢了主子,该罚。老夫人仁厚,留采薇一条性命,采薇已是感激涕零。”采薇同楼娇感情也是深厚,见到楼娇病怏怏的,自责的很。
楼娇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喝了药,精神好了一些,问,“那送我回来的人呢?”
“大公子说的是那个西域人吗?”采薇问。
楼娇点头,“他人现今在何处?”
“夫人将他扣在内府里,大公子昏睡不醒,夫人自然也不能放他离开。”采薇道。
楼娇说,“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