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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乱环计(中)(1/2)

作者:苍狼骑

    ps:想投买断,今天写了一天大纲,还没弄好,先这一更吧,有了合同,三更会补上。

    不片刻,赵楚掀帘归来,谓崔念奴道:“果然是个浑人,大雪天里,昨日竟要外出来打猎,便是身边的人怂恿,只在大雪天里露宿一夜,方才到来。”

    崔念奴笑道:“把这些个富贵闲人,终日无所事事,便将些十足的泼皮放在身边,雪天来打猎倒是小的,倘若沿路见了行人,充作打劫的强人,也是无可厚非。”

    又问:“既是个浑人,怎生计较?”

    赵楚道:“管他,自在养歇着,提防那厮们便是,待天晴,走脱了是正理——非是俺胆小怕事,只好装作不知皇城司出来的,将他都杀了,赵佶定然早早知晓,不知又甚么手段前头等着,自不必说,常言‘水来土挡’,教那厮发作性子,好歹寻阿姐由头,未免不好。”

    崔念奴便不再说,心内计较安定,谓赵楚道:“今日怎不与那好汉子把酒厮混?那人既是个浑的,定要寻些把戏来做,与他几个商议已定,也只这厮寻常手段,好做提防。”

    赵楚奇道:“昨日尚将人家当个贼子,怎地过了今日,竟要赶俺与他厮混去?”

    崔念奴自知失言,岔开了话头,不肯讲心里方略。

    赵楚也是无聊,便又去了厨下,取了冷肉热酒,自去寻燕青蹉跎,及门外时,那朱扶龄已歇了性子,胡乱把着些酒肉,盘踞了大口侵吞,他几个随从,鼻青脸肿好不凄惨,也得陪着笑脸下首坐了,一面筛酒撕肉,曲意奉承。

    那朱扶龄,看赵楚身姿昂扬,不似他随从,瞠目便叫,道:“把你这贼配军,见了老爷,如何不肯问安?定是走脱了差拨亡命的,左右快快捉来,交付大名府上去!”

    那临厨的妇子,闻言大喜,正待撺掇,掌柜却是个知事的,忙来劝阻,道:“大爷不知,这厮果然是刺配的,两个差官恩重,外头里大雪也逃脱不得,因此去了他枷锁,命教伺候着,小人们也担了些干系,牢牢看住不教走脱。”

    朱扶龄奇道:“爷爷几个来时,看你这厮们不情不愿没个担待,如今竟为个贼配军说起情来——罢,罢,好歹也算在你地步里,好酒好肉伺候了,让你个人情。”

    那掌管扯住赵楚便骂,道:“将你个贼配军,好好不在自家屋里头坐着,犯甚么王法,作甚么刺配,又搅扰了客人吃酒,不看差官面上,乱棍打将出去也!”

    一面走,递来眼色,赵楚不解他怎地放着个现成的浑人不利用,倒好心救起自家来。

    于是随了掌柜的拖拽,拐过账台正待避入,那朱扶龄叫道:“且慢——把这厮,三五遭也走了,只望厨下拿酒肉,也是个肥羊,老爷们急忙出门,身不有分文,吃喝的,都算你头上!”

    那掌柜的忙赔了笑脸,叉着手道:“客人自管吃酒便是,出门的,都有短缺时候,不问客人讨要便是。”

    那朱扶龄起了性子,踢翻桌凳喝道:“放屁,老爷便要他出钱,须不差你分文,再敢说,打断你的腿,大名府里,耐不得你这厮几个泼才!”

    赵楚劝道:“好歹也有些闲钱,便算俺身上也是。”

    朱扶龄笑道:“正是,老爷看着你顺眼,方赏你个面目请吃酒,倘是个别的,看也不看,快将内屋子拾掇了,待爷爷吃个保暖,歇息片刻再往去打猎。”

    左右慌忙劝说,道:“大爷不听方才燕小乙说?这大雪,三五日怕不能停歇,正下得紧,如何能去打猎?只在他这里歇了,左右有人赔钱,待天晴,小人几个,舍了腿脚,管教大爷尽兴便是。”

    朱扶龄道:“不错,不错,你几个说,自家是十分不信的,燕小乙说,那便信了,且教你几个狗才自在几日,不看燕小乙面上,早晚打断你们的腿!”

    赵楚心下暗笑,这燕青,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这等浑人,竟也不信自家随从,将他当个神明,如是想,便为他掌柜的扯了往后来,赵楚看他手脚,并非军中好手,至多只是几个江湖里的手段,心下便有了计较。

    这几个,都是京师里有些门路的闲人,也懂些拳脚,最不是这般,只他熟悉京师,因此皇城司取了作个逻卒察子,方才朱扶龄要寻衅,他也怕自家发作起来将众人剁了丢那河水里去,因此忙忙劝说。

    如此见他,倒是些惜命的,也非果然拼了命也须赚自家的,渐渐也有了主意,便先谢了掌柜的,道:“待取了银钱,一发儿算来便是,不敢教店家亏欠。”

    掌柜的便叹:“客人要往青州,盘缠只怕孝敬差拨的为多,几日酒肉,管他便是,也不必计较,只教这爷爷,莫将小店一把火少了,便是祖宗显灵,苍天有眼。”

    赵楚讶道:“这厮看是个泼才,也须顾些王法,怎敢这般行事?”

    掌柜的叹道:“客人只管不知,小人大名府上多年,这爷爷,早晚耳闻,不啻小儿止啼,他是个痴呆的,倘若发作,哪管甚么王法,将人打杀,也不过往衙门里使些钱财,小人们贱命,便是他杀了,也是杀了。”

    赵楚心叹道:“这般天下,为他做事的,都道这般不好那般不是,及李邦彦那厮,将大路都卖弄给金人,难怪北征抵抗不断,不能复中原大好河山,人心已是失了。”

    当下谢过掌柜,道:“倒要多谢丈丈,安排他内屋时候,切莫教见了自家娘子,恩情山海一般,俺纵然再罔顾些人命王法,也须护她周全,倘若那呆子发作起来,只怕要教丈丈吃些不落好。”

    掌柜的闻言色变,心内暗暗叫苦,道,这人也是个呆子,朱扶龄发作,最多毒打,这爷爷却是个索命的。

    叫苦不迭,忙忙将跑堂的唤来如此这般吩咐计较,自引赵楚往后厨里取了酒食,那烧火的妇子,瞧着赵楚只是看,分明世仇一般。

    赵楚不去详查,再三谢了掌柜的,拔足往后而去。

    那掌柜挑帘看他果然去远,回头喝道:“你家那厮,本便是个刀子口上吃饭的,既扮了金人,为他杀了,你怨愤,自家理会,只是干系重大,非看你大名府的,谁教你来做帮手?要报仇,便得按捺,再若放肆个,教他瞧出端倪,早早回家自去!”

    那妇人只是抹泪,道:“奴那丈夫,虽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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