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费我们给。你说这些口外的话,什么意思?”
“口外?”那人嗤笑一声,露出一口烟薰牙:“口外怎么了,你们这些个暴户,怎么?觉得自己有两个钱能来人大吃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哦?这么说来,你是当官的了?”刘志海也眯起了眼睛:“您在哪个部门,官居何位?”
烟薰牙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接着瞬间变回了一张冷脸,摇着头逐一看过我们的脸,用怜悯的口气说道:“你们这些暴户啊,真是些井底之蛙,告诉你们吧,我们是市监察局的,管你们的人,归我们管!”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唱的是这么一出啊,怪不得他这么牛逼呢,做生意的被工商行政文化税务的管,而那些部门又多少被他们局所监管,人家是做太上皇的人物,面对我们这些“暴户”,那还不像爷爷教育孙子一样,想训就训?
莫说是我,我们一行的人都多少有些意外,瞧这阵势,这个烟薰牙显然是有些道行的,我们虽然不怕,但也多少不太想惹他,可大家又都有些意外,这个烟薰牙也太过锋芒毕露了吧,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一副不想插嘴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能爬到政府部门的高位上去呢?
“怎么,怕了?”见刘志海沉默了一下,烟薰牙顿时得意起来:“现在才知道怕了吗?你们刚才的嚣张劲呢?到哪去了?”
大堂经理早就识趣地不敢言语了,这人他得罪不起。我真想一拳打掉他那两排烟薰的大牙他没了牙后还敢不敢这样的嚣张,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康立明的拳头紧了又紧,这让我反倒失掉了动手的念头,而是考虑起了打人可能带来的后果。
可是用脊髓想也知道,这个烟薰牙同志一定有相当程度的后台,不然他也不会拽到这种程度,这让我不免有些抑郁,我们就算不怕监察局,也未必不怕烟薰牙所倚仗的势力,如果真把他惹毛了,莫说是酒厂和钟表眼镜店录像厅,很可能连我家的报社都受到牵连。
这人动不得啊,至少是暂时动不得……我咳嗽一声打破了冷场,轻轻抽出被吕娜挽着的胳膊,走上前去。
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我没有理那个烟薰牙,而是走到了刚才被烟董牙挡住所以没有被我踢到的那位女孩面前。
我先给她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用无比诚恳外加委屈和可怜的口气对她说道:“姐姐,刚才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女孩愣了一下,之后神情呈恍然状,笑着向我点点头。
然后她上前两步对那位太上皇般的烟薰牙同志说:“孙叔叔,算啦,那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们计较了,咱们赶快上楼吃饭吧!”
这才知道,原来烟薰牙同志姓孙,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孙大牙么?
孙大身犹豫了一下,面色平缓了许多,牵了牵嘴角对那女孩说好,之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用看蝼蚁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了一圈,一口浓痰重重地吐在我们脚前,然后大声向与他同来的人招呼着,上楼走了。
我看看自己这边的刘志海等人,果不其然,个个都气得脸色煞白,尤其是刘志海,太阳穴上的血管一鼓一鼓的,显然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我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向大家一笑:“不小心惹到条疯狗,对不住大伙了啊。”
“没事,走,回去再说。”刘志海勉强笑笑,大步向外走去。
康立明拍拍我的肩膀,回头向楼上烟薰牙消失的方向冷冷地盯了一眼,之后跟在了刘志海的后面。
周立海经过我身边时倒是一脸轻松,这瘦猴居然向我竖起拇指笑了笑,看来是夸我给那女孩道歉的急智。
吕娜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出了酒店服务生能听到的范围后小声问我:“你这闯祸精,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哪位大人物的女儿。”我摸摸下巴。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吕娜好奇地追问。
“不难啊,你没见那些人众星捧月地围着她么,以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论资排辈的单位受这种待遇,肯定是有后台嘛。”我嘿嘿一笑:“不然你以为孙大牙凭什么冲上去挨这一脚?要是换成别人,我那一脚早踢到她咪咪上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