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闪而逝,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呆呆的望着突然间自动戴在他左臂上的护腕,猛然嘴一咧,发出一阵恐惧至极的哭嚎,“他”一边努力去摘那个一戴在他的手腕上,就犹如镌刻到他的骨头里,再也无法摘下来的护腕,一边哭叫道:“神仙叔叔,神仙姐姐,你们在哪里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我再也不敢随便乱捡别人丢下的东西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叫你们神仙爷爷,神仙奶奶还不行吗?饶过我这个小孩子吧!!!”
四周一片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在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纯静得就如婴儿双眼的天空下,远近横着几个几近荒芜的小山村,现在也许是吃饭的时间,两三条孤零零的炊烟缓缓升起,看起来说不出的凄凉。
放眼望去,四周到处都是荒芜无人耕种的农田,上面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一阵微风吹过来,露出几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在杂草丛中的尸体。这些尸体大部分都已经风化成了累累白骨,从他们还没有完全腐烂的衣服上来看,他们有些人是平民,有些是身穿皮制铠甲,手里还握着青铜武器的士兵。
在这样一个神厌鬼恶横尸遍野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神仙爷爷和神仙奶奶那么有闲情,跑来观光,当然更不可能突然从空中跳出来,宽恕“他”这个“小孩子”了。
“他”呆呆的站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中,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他真的是好陌生,陌生得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亲人。他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来解决自己越来越饿的严重生理问题。
看看自己***的身体,“他”从地上拾起几件大概、也许、可能是自己的衣服,把它们胡乱披在身上,勉强遮住自己身体重要隐私部位,然后瞄准炊烟升起的方向走过去。
有炊烟当然就有人,有人当然就要吃饭!
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从此在一个名字叫做落凤村的偏僻小山村里,多了一个身材至少比别人要高出一头,混身肌肉都高高贲起,一看就充满了动人魅力的男人,可惜……他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他有手有脚,看起来身强体健,怎么又会傻的跑到这个连年受到战火波及,村民自己都快饿死的地方,闭着他惜字如金的嘴巴,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向村民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走开,走开!”
一个村民粗暴的把闯进自己家院子里的不速之客推出去,骂骂咧咧的道:“我们要有多余的粮食,我至于把自己的小儿子和女儿都送进朝歌,去当大王的侍从和侍女吗?我要是你,早就跑去和那些山贼一起去做打家劫舍的事情,虽然一旦被官军围剿,无论是战死还是被俘虏,身体都要受到剐刑,但是总比天天要饿着肚子强!”
一个老人更是干脆,他把闯进自己家里,小心的伸出一只手乞讨食物的不速之客领进自己的厨房,指着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动过烟火的锅炊,道:“我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三个儿子都被大王强拉去当兵,征讨什么西羌族,结果他们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农田耕作,也不能挽箭捕猎,现在就是野外挖了几个陷阱靠天吃饭。如果捕到了什么猎物,我就找点木柴树枝什么的在野外就地烤熟吃了,如果运气不好,几天没有捕到猎物,从树上随便抓上一把树叶,从地里抓上点野菜,捣碎了加上一点点盐,也能哄饱肚皮。什么时候,我这个老头子真的动不了了,就干脆躺在床上等死算了!”
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傻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倒也算是活得够“豁达”的老人家摇头道:“看你的样子也算是能端得出来,本来跑到朝歌跟着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跑跑腿打打杂,也能混上一口饱饭,但是你这付又呆又傻的样子,只怕到时候犯了忌讳,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捂着自己“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最后傻傻的蹲到了落凤村的村口。看着脚下有一株野草,他把这株野草揪下来,小心的擦拭干净,然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在村里人如见白痴的神情中,他将整株野草一点点嚼碎,慢慢咽进自己的胃里。
“唉,这个年轻人真是疯透了!”有人轻叹道:“那可是野山羊都不愿意去碰的‘苦胆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