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皆有将质量降格以换来的数量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难以理解之物,就如同陈旧的恶意一般将受术者的切嗣层层缠绕。
“唔!!”
瞬间,就如同被疾病猛然困扰一般,力量也好,敏捷也罢,全部都下降了不止一个层级。
从尾椎骨上蔓延开来的不详感,就如同猛兽的巨爪般摄走了不知名之物,有如窒息一般的感觉牢牢笼罩住了从脊椎蔓延而上直至肺部的地方。
卫宫切嗣明白,这并不是实际的感受而仅仅是幻觉,但这如同溺水一般的不详却也是确确实实的。
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身体里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任何办法。
想要驱逐出这种负面的效应,自己唯一的手段就是停下步伐,然后用魔力将之驱逐。但这又不是瞬间就可以完成的小工程,因为不明白对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的,所以光是破解就要耗去很多的时间。
所以,就算被这该死的东西弄到战力下降,也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忍受吧?
快速的奔跑着,虚弱感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疲惫,还有不断冲击着钢铁防线的绝望感。
撇过头,卫宫切嗣稍稍向后看了过去――没有明确的追击身影。
那么,就说明没有定位的作用。
脚步是无声的,就连凯奈斯都没有想到的,在自己的工房里,他却没有办法弄清楚卫宫切嗣的具体位置。
一味的夸大实际作用,其后果就是,无论凯奈斯怎样有着自豪,却没能预料到会在辅助的功能上有什么差错。
奔跑到了大厅的位置,空无一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凯奈斯,毫无疑问的,还在左厢里搜寻着并不存在的敌人吧?只能依赖目视和听觉,简易的陷阱兼‘眼’被热熔手雷暴力排除后,凯奈斯原本的战场,统统变成了可能存在敌人的‘未知’。
软底鞋踩在地面上毫无声息,凑近了另外的出口,然后,抽出了风衣里的魔枪。
手臂,肩部,眼,连为一条直线,单手持枪侧身而立,稳稳地架住了沉重的枪身,木质的握把因长年的持有早已经因为汗水的浸渍而化为难以形容的色彩,但是这份沉重却并不显得污浊。
就连闭上一只眼睛都不需要,早已经与枪支融为一体,伫立在通道,呈直线锁定了一整条通道的卫宫切嗣现在就只期待着,凯奈斯出现的一瞬。
“卫宫切嗣啊!!”
那身影,毫无疑问将会出现,那执着的进入一间间毁灭殆尽的房间内,视卫宫切嗣如逃窜的鼠类,誓要将之排除的男人。
走廊并非是完全的直,只是类似于弧形的多边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四分之一左右的角度,房间的门则有四座,凯奈斯会在这边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赌。如果不需要付出代价,那么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会稍微浪费些时间而已。
然后,在大约二十秒后,在第三栋门的里面,愤怒着的身影出现了。
‘机会!’
卫宫切嗣心中猛然一动,然后,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已经上好的第一发子弹,伴随着卫宫切嗣搬动食指,被连锁的机关引动了撞针。
“铛!!”
类似于铁锤敲击铁板的声音,实际上却是子弹激发的巨大声响。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手中熟悉的反馈,火药爆炸带来的巨大动能想要将枪身翻转过来,但是手腕却轻巧的卸掉了那动能,将子弹继续引向正轨,这是,早已经熟悉千百次的动作。连半分的迟疑都没有,刻入了反射神经的下意识。
常理来说,是不可能闪避开的吧?
那子弹的速度,毫无疑问的是英灵也难以企及的神速,远超手枪,甚至大部分步枪都难以企及,使用狙击弹的猎枪射出的,是应当列为禁品的东西。
吱――!
但是,却有比之更快的事物。
在子弹出膛的瞬间就开始自反应,在地面上,在墙壁间,在凯奈斯身边四周流淌着的银色之潮猛然爆发,向上,向侧面,向着那子弹飞来的方向开始射出更为迅捷的银色浪潮,比眨眼更快的伸展开来。
就如同银色的幕布般瞬间张开,让人把握不到厚度,却不能无视那流动的金属。
所以,就算是杰出的一击,也没能完全的忽视这一层的防御。
本来是奔着头部射出的一弹,被这层膜危险地偏转了开来,最终擦过了凯奈斯已经毁容的脸颊,一风压拉出了一道可怖的伤口,然后径直击穿了他身后的墙壁,留下了一个还冒着青烟的空洞。
“!!!!唔啊啊啊啊!!!?!”
瞬间,反击就到来。
受了一惊的凯奈斯只是挥动了右手,口中咒骂出声,于是银色的潮便涌了过来。
卷起的浪潮中,如同细小的水管一般,但却更应该形容为枪丛的东西爆发性的喷溅而出,密密麻麻的刺向了卫宫切嗣。只要被命中,就绝对没有生机,会将人的血液从那中空的管中以高速抽出,有如无数针筒一般的骇人枪丛。
“切”
转身,卫宫切嗣再一次的跑开。
但这一次,却没能完全的闪避开水银的追击。无数的‘针’撕碎了方才站立着的地板,将地面打得千疮百孔后,却毫不犹豫的,再次融化成了一滩银色,继而――重新扑向了卫宫切嗣。
可能是过于近的距离?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水银,就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的逼近。
不妙
不用任何人的提醒就明白了这件事。
但是,没问题
瞬间,卫宫切嗣就想到了另外的办法。
“舞弥,射击,给我准备三十秒。”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