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们是第一次来,你看着安排吧。”
“请相公里面楼上请,叫姑娘们出来迎客。”鸨母看见龟公使的眼色,知道这几人乃是豪客,当下恭谨的请几人上楼去,画舫的上层是隔开的雅座,虽然空间比起下层来狭窄了一些,好在安静,视野也开阔。
朱明在引领下向前走去,眼中四处好奇的瞟着,大厅中有一小台,想必到时将有艺妓表演,下面散散的摆了七八张小圆桌,这大厅看来就是供些普通客人消遣一番的地方了。
几人上楼后,小厮将其带到一处雅间内,只见这雅间除摆下一张桌子外,还有一片小小的空间摆了古筝等乐器。
花都四处张望一下,傻傻的小声说道:“原来这青楼画舫之中是连床也没有。”
朱明不禁摇头,这要光天化日的摆张大床,风雅何在啊,不过嘛,这画舫之上,肯定是有这方便之处了。
几人刚一落座,婢女们就鱼贯而入了,端水倒茶,上瓜子果脯,一女将室内四角都放上了暖炉,雅间内慢慢的暖和起来。
就在一切刚忙活完时,一身穿白裘袍的女子手端着一把琵琶从门外走了进来,先是给众人施了一礼,说道:“小女荷露,为各位相公献上一曲。”
说完在房间空地中的圆凳上坐下,放稳了琵琶,手指如同不断起伏的波浪一般在琵琶上舞动起来,悦耳的琴声如同清泉一般叮咚的流淌出来。
不愧是冠绝天下的秦淮河,随便出来一个普通的艺妓都有如此的功底,看这女子不过二八年华,能将琵琶练到如此地步,没有十年的苦功是不可能的,算来起码从六岁起就接受了严格的各种才艺训练。
看来古时这些操卖笑生意的人,果然还是货真价实的多啊!
穿着裘袍,屋内也微微有些温暖,一曲奏罢,荷露的额上也微微的冒出了丝丝湿气,她正起身准备告罪一声前去更衣时,船身却微微一震,似乎要离开此地。
荷露眉头一皱,今天为时尚早,画舫客人也没有来齐,似乎不该这么早就开船,而且这开船怎的也不通知一声,要知客人还全无防备。
还没等她想好什么说辞来向面前这几位看来颇有气势的客人道歉时,船外传来一阵阵的怒吼。
“速速将船停下!”
船只的速度顿时一慢,看来外面大吼之人对于这画舫的管事之人还是颇有威慑力的。
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时,外面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朱明的眼睛瞬间微微眯了起来:火铳?
画舫中顿时一片慌乱,外面顿时传来一阵乒零乓啷的响声,还人哭喊的声音:“这小祖宗又是发了哪门子神经啊。”
画舫渐渐的靠回了岸边,一条大汉不等画舫挺稳,便是一个纵身跃上了画舫,得意洋洋的对着那原本还进退有据,现在如同蔫了的鸡子一般的鸨母说道:“怎么?想躲着我家公爷么?叫你停,你们还敢开?!小心调来神机营将你直接轰沉了去。不和你废话,公爷看上了你们家的媚玲儿姑娘,今晚要包了你们画舫,把船上的闲杂人等都赶下船去吧。”
“这,不太好吧,客人已经都坐定了,公爷不过是要媚玲儿陪着,我们直接把媚玲儿叫来不就行了吗?”
“这人多手杂,公爷的安全怎么办?出了问题,皇上都是要怪罪的,废话少说,速速的把闲杂人等都赶下去,若是有那不长眼的…”那汉子伸手指了指岸边一排举着火把手持利刃的凶恶护卫,“就让我来把他们打下去!”
鸨母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只苦瓜,这时岸上又传来一个鸭公嗓音:“好极!好极!原来赶上了,画舫还没开走,徐力,你今天立了一大功,回去重重有赏!”
这鸭公嗓一听就是正在青春发育期变声,不知谁家的小孩如此霸道,如此蛮横,难道没有大人管了么,朱明靠近窗边,准备看看这到来的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