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看向织田信忠,这神色之间的慌张只是一闪而过。
见到对方似乎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明智光秀当下心平静气地言道:“回禀主公,武田军各路援军,现在齐赴北方城城下增援。我之用意,以北方城为诱饵,准备以围点打援之策,但是信雄殿下无能之为,被区区五百人拖延了半日,如此十分影响我军对武田军之歼灭战略。”
“臣下一片忠心还请主公明鉴!”
织田信忠听明智光秀如此说,想了想亦觉得方才语气太重,言道:“日向守大人,既然如此,就撤销信雄他前锋大将的职务吧,所有事就到此为止吧。”
明智光秀当下一点头,言道:“主公英明,臣下推介蒲生贤秀,蒲生氏乡父子二人,代替织田信雄作为前军大将。”
织田信忠听了明智光秀之言,击掌言道:“日向守大人之言,深合我心。”
蒲生氏乡之妻的织田信长的次女冬姬,故而亦为织田信忠视作‘自己人’,何况这父子二人又有善战之名,故而得到织田信忠之认可。
河川边上。
激战了半日之后的本多忠胜,退至了山谷之中。
而五百三河勇士,亦折损大半,不过两百余人。
本多忠胜胯下的三国黑,正呼呼喘着粗气。
本多忠胜跳下战马,用拳头轻砸了爱马的头。喝道:“不中用的东西。这么快的乏力了。”
都筑秀纲言道:“主公,激战了半日,就算人力不乏,马力亦是疲惫。”
本多忠胜点点头,这时一名物见,奔下山向本多忠胜言道:“禀报主公,织田军又上来了。”
本多忠胜举起蜻蜓切,不耐烦地言道:“怎么杀都杀不尽,那就再战上一场!”
“主公,”都筑秀纲牵住本多忠胜三国黑的缰绳。将手一指身后个个带伤的三河将士,默然垂下了头。
本多忠胜见此,将蜻蜓切重重一顿,摇了摇头。言道:“看来众位要陪我葬身在此了。秀纲,你回去将织田军主力向北方城进发的事,告诉主公,我本多忠胜以五百人抵挡织田军半日,已竭尽全力。”
都筑秀纲言道:“主公,事到如今不必再说,你无论到何处去,臣下都跟随你的。”
本多忠胜见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下嘱咐两名乃是家中独子的足轻。让他们回去报信。
当下本多忠胜率领仅余的两百多骑,突入织田军之中。
“那人就是本多忠胜!”
“德川家第一猛将!”
“果真是名不虚传!”
“快逃吧!”
“我是本多平八郎,谁敢与我一战!”
只见本多忠胜所经之处,织田军将士望之披靡,织田信雄麾下伊势军团大将,伊势龟山城城主关盛信,居然被本多忠胜直接杀入本阵之中。
关盛信本人更是被本多忠胜一枪挑于马下。
本多忠胜枪挑着关盛信的头颅,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而回顾而望,一旁织田军组织起重重兵力。已将自己的军势围住了。
特别在自己的前进,后退之路,织田军组织了大量的铁炮队。
本多忠胜心知自己再勇猛,经历数十场合战,毫发无伤之将。亦不可能铁炮之下全身而退。
本多忠胜一动蜻蜓切,翻身从三国黑跳下。一拍自己爱马言道:“不要陪我一起战死于此,回三河去吧,那里是你的故乡。”
三国黑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思,不住在主人身边嘶鸣,不肯离去。
“快滚!”
本多忠胜含泪喝道。
面对重重包围的织田军团,本多忠胜身后百余名三河勇士,个个亦是视死如归。
而正待这时,北方的方向,一时烟尘滚滚。
不知多少的骑兵,从北方而来,从小丘之上,滚滚而下。
“是援军?”
“这是哪里来的骑马队?”
饶是本多忠胜此刻将生死置之度外,亦不免生出活着真好的念头,对这突然出现的骑马队充满着无限的感激!
“主公,是日月双纹旗,这骑马队,乃是飞驒越中军团的!”
都筑秀纲大声在本多忠胜身旁言道,“是近卫少将的军势,我等有救了。”
本多忠胜面色不动,而麾下将领这时窃窃私语起来。
“甲斐这些山里人,速度真是慢啊,大爷我差一点就命丧这里了。”
“笨蛋,这是飞驒越中军团,就是在长筱讨取信长公,近卫少将的军势,不是从甲斐来的。”
“长筱真是一场噩梦啊,不过现在总算不用和飞驒越中军团为敌,这真是一件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