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放下手中书卷,开口问道:“既然不是说客,为何又说要昭前往毋极居住?公子欺我无知?”
胡昭的反应均在甄尧意料当中,略微摇头,甄尧解释道:“先生想要苦心钻研学识,自然要寻一处不易被人打搅的居所。北平虽然不错,日后会如何却难说。毋极不同,只要我与兄长还在,自然不会有闲人打搅先生。”
“而当先生想与人交流时,恐怕北平县内所谓的才俊都入不得先生法眼。毋极却不同,别的不说,甄尧兄长,便是博学之人,而与先生岁数相近,交谈起来十分方便。况且甄尧有自信,以后还会有各地才俊前来,而且只会越来越多。”
胡昭听罢低头沉思,甄尧所说的都是他一直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年少自傲,是否真的小视了天下人。不管心中所想到底如何,有一问还是免不了的:“公子说的如此明了,昭却是不明白了,既然无需请昭出仕中山,公子何必前来,又何必多费口舌,只为了让昭迁居?”
“若说没有私心自然是胡话,尧心中有一个念头,可以如今形势却无力施展。”甄尧听见胡昭所闻无奈摇头,开口道:“先生只需知晓,在毋极,绝不会有人主动打搅先生。而小子心中那个念想,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对先生说及。”
本来听了甄尧这番话,胡昭应该立刻把衣物吃食打包,然后回颍川老家的。因为那里是中原才子的集聚地,有无数大汉俊杰齐聚在那,想要在交流中提高自己,回颍川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想到回去就得面对令人厌烦的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胡昭便绝了回家的念头。
胡昭再三思量,还是觉得不能当场表态,开口道:“不得不说公子一番言论的确打动了昭,不过搬迁之事不小,昭需要考虑考虑。”
“无妨,先生在三日答复甄尧便是,这点时间尧还是等得起的。”甄尧脸带笑意的点头,以现在胡昭表情看来,此行目的是成了。能将胡昭留于自己身边,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也比在其他地方教授出一个个妖孽弟子好。何况甄尧会放着这么一位人物不用吗,显然不可能。
沉重的交谈过去,两人开始随意的闲聊起来。胡昭对甄尧同样有不少兴趣,要知道他此次可是因为战乱而避祸来冀州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有关甄尧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位年不过十五的孩童,做到了大汉数十位良将都办不到的事情。
有了话题两人聊得自然轻松愉快,两人从军略谈起,然后说及粮草,之后又扯上了农耕。说农耕又不得不说民政,谈民政自然而然的想到朝政。两个时辰过去,当天空曜日已至头顶时,两人却依旧没有停嘴的想法。
一番谈论甄尧十分高兴,眼前的胡昭果然不像一般腐儒,当真是政事、军务样样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若非不愿出仕,甄尧相信只需历练一番,定能成为一位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的栋梁才干。
而胡昭却是越谈越把甄尧视为知己,他厌恶朝堂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了解其中的昏暗。而眼前的少年与自己同样,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