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亮?”
我摇头苦笑,也有些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但正当我感慨人生之奇妙的时候,江夏河就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恶狠狠的道:“走!去状元楼,考前好了,谁得解元谁摆宴一天,今天我心里很不高兴,你若是不陪我喝个痛快,为兄绝不放人!”
被江夏河拖去状元楼,等我再回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江夏河虽没有让我真的陪他喝上一天,但却也将我灌了个烂醉,金发将我搀扶回客房后,感慨般的叹了口气,道:“既闲哥,我从就你是文曲星下凡,怎么样,被我中了吧?”
醉意盎然的我痴痴一笑,指着窗外的夜空就冲他道:“若我真是下凡而来,那我不愿贪恋人间的荣华,只想尽早回到天上去。”
金发撇了撇嘴,道:“天上有什么好的,冷冷清清的连个话的人都没,再了,既闲哥你若是走了,嫂子和婶又该怎么办呀。”
想起家乡的亲人,我愣了愣,接着逃避般的挥了挥手,埋头进被子里,含糊不清的道:“休提休提,时候不早了,都歇息吧。”
金发在我床头站了片刻,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脚步声远去,耳边又传来了关门声,我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星空,看了许久,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惑。
那里,有我要找,要等的人吗?
时光似白马过隙一般,这一个月里我谢绝了帝京门阀的宴请,专心备考殿试,当殿试的开考日期来到,我跟着数百位学子,踏过宫门,来到未央宫中,看着沿途雄壮的殿宇楼阁,我被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氛包裹,连整个人的背都下意识的挺直。
经过细密的盘检,确定我们这些人身上并没有藏有凶物后,一位内官才引领我们向偏殿走去,沿途还告诉我们一些最基本的皇家礼仪,以免面圣的时候冒犯天威,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内官总是似有似无的偷看我,好像我身上开了花似的。
虽然有些难受,但我还是强忍下来,等到了偏殿,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圣上终于悠悠而来,但因为面圣时如无意外必须低头,所以我无法看清当今圣上的模样,圣上对我们随口勉励了几次,接着就走了出去,这让我心中有些失望,无论怎么看,这都仿佛像是一个走流程的形式,连殿试都走形式的君王,能驾驭国家这艘大船吗?
怀揣着疑惑,殿试开考,当试题发下来后,我先是扫了一眼,只是刚一看清开头,我就起了一身冷汗,再无之前的轻松感。
朕闻国本于民,民本于德,又闻天子牧九州,以育万兆之民,然今天荒不断,济南四府承于动乱……
这试题不过寥寥数百字,然而字里行间却可谓是步步杀机,试题的大概意思是,因为济南四府这些年天灾不断,百姓生活的不满足,而天子代天牧民,是百姓的依靠,如今看到这么多百姓受灾受饿,圣上不禁心生自责,认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才引来了上天动怒,又问答题者该如何解决这种乱局,又该用何种办法,去让国家兴盛起来,留下万世之基。
乍一看,一个懂得反省自己,且虚心请教的圣明之主跃然纸上,然而根据以往我对当今圣上的了解,以及其行事风格来看,我断定其是一位霸道,甚至可以是固执,且自尊心极重的君主。
这样的人留下这道试题,我心里不禁苦笑一声,这摆明了是要为难我们呀,答题不仅要答的漂亮,而且还要维护圣上的面子,最起码也要将天灾的关系和圣上划清,并且要心翼翼,懂得如何在不批判圣上以往政策的同时,要给出些实用且有才有料的治国安民之策,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