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皇帝和行宫给予惩戒。但是,出乎崔逊的预料,杨恭仁不但不予以支持,反而蓄意袒护,说伽蓝事先禀报过了,自己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只是让他们谨慎小心,临机处置,所以有了深夜的猛烈“攻击”。
崔逊不动声se,暗中却利用自己的职权,十万火急奏报皇帝和行宫,但弹劾的对象却变成了罗艺一个人。
杨恭仁的“袒护”不是源自对伽蓝的“溺爱”,而是源自皇帝和皇族利益的需要。第三次东征必须赢得胜利,这是皇帝让皇族重臣杨恭仁出任东征选锋军主帅的目的所在。杨恭仁无条件信任伽蓝,这是血缘关系决定的,也经过了东都平叛大战的“考验”,而伽蓝对帝国和皇帝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伽蓝桀骜不驯,而有些时候伽蓝之所以能成功,正在于他的桀骜不驯的xin格。杨恭仁有意识地利用伽蓝的这种xin格,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这个处在政治lan尖上的皇族重臣不能“赤膊上阵”,以免在政治上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崔逊弹劾罗艺,也是处于自身所在的贵族集团的利益出发。崔氏与越王杨侗的利益捆在了一起。被动地“困”在了皇统之争的战车上,而自帝国开国以来,凡皇统之争的背后,都是山东贵族集团和关陇贵族集团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崔氏为了未来的政治斗争。想方设法结盟于以杨恭仁为首的皇族势力和以裴世矩为首的帝国温和改革派势力,但对于与自己抱有同样目的的关陇武川系,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击。这次武川系把“手”伸进选锋军,其目的是既然争功又想钳制对手。心思十分卑劣,是以崔逊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武川系的机会。
选锋军内部的矛盾在战局改变后的上午,在杨恭仁的帅营里,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杨恭仁做为主帅,于情于理都要对三位副帅的“擅权”做出警告,而三位副帅当然给主帅“面”,于情于理都要赔个不是,然后寻个合适的理由让双方的脸面都能保全。大家哈哈一笑。皆大欢喜。谁知崔逊非要挑起是非,把矛盾直接对准了罗艺,把“擅权”一事统统归罪于罗艺,因为罗艺是第一副帅,王辩和伽蓝都屈居其下,重要的是。罗艺一向骄横跋扈为所yu为,是以崔逊认为。昨夜一战,摆明了就是罗艺要“夺”选锋军之控制权。要“架空”杨恭仁乃至整个选锋军的统帅部。
罗艺勃然大怒。他根本找不到辩解的“借口”,总不能说是伽蓝“youhuo”了他,或者把罪责归于王辩,那他的脸往哪搁?盛怒之下,罗艺一拳砸在了案几上,指着崔逊的鼻怒声咆哮,“某在前线舍生忘死,你却在后面暗下黑手,意yu何为?”
崔逊面淡如水,眼神轻蔑,仿佛眼前所见不是罗艺,而是空气。
王辩xin情耿直,为人公正,面对崔逊的侮蔑,他忍不住了,刚想为罗艺辩白,不料却被伽蓝一拳打在腰肋上,顿时痛疼难忍,硬是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罗艺也不是痴儿,吼了两嗓之后,出了口恶气,便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伽蓝冲着王辩连使眼se,反正军议也开不下去了,当然借机离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听杨恭仁和崔逊的训斥?两人在杨恭仁的怒视下,逃一般的离开了帅帐。
“崔监军挑拨是非,蓄意离间选锋三军。”王辩苦笑道,“罗将军必定要误会我们,甚至可能认为我们故意设计陷害于他。”
“差矣。”伽蓝淡然笑道,“这是件好事,我们要感谢崔监军。”
王辩疑huo地望着伽蓝,“为甚?”
“崔监军肯定要上奏弹劾罗艺,如此一来,便把罗艺bi得无路可退。”
王辩顿时醒悟,“罗艺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乌骨。”
“唯有夺取乌骨,罗艺能为自己辩白。”伽蓝笑道,“现在便去寻罗艺,不待某等张口,他便会躬身相求。”
“但三军将士均已jin疲力竭,攻击力锐减,恐难以如愿。”王辩叹道,“再说,斩首之策,今夜很难奏效,叛虏必有防范。”
伽蓝沉默不语。
“乌骨城防御坚固,以选锋军之力,难以破其内城。”王辩又说道,“若想破其内城,除非叛虏自己打开城en。”
“你说对了。”伽蓝说道,“这天下坚固的堡垒,向来都是从内部攻破。”
“你的意思是……”王辩若有所悟。
“战局发展到今天,你以为乌骨城内还有多少高句丽人能坚持下去?”
王辩颔首而笑,指着伽蓝说道,“有高句丽人找上en了?”
伽蓝微笑点头,“收买内jan是某的不传秘术,屡试不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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