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过的人有什么接触,因此他自然要借着这个宴会好好地打听一下其它资讯。
同样的,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幸运者”之外,在座的各位同样抱着从宴会的交流中获取一些秘辛的想法。他们所知晓的,基本也都是些外围情报。
古今中外的“上层社会”交往之中,都不约而同地将宴会当作了一个情报交流场所,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
“伯喈公,吾在陈仓时曾遇陛下之信使,其需寻得华雄、贾诩、马腾、马超等被中央大学强制招收入学之学生,并护送至洛阳。当时除马氏父子俱为王国一党,身处叛军之中,其余几人俱在前将军董仲颍麾下。
待吾回返洛阳之际,方知中央大学声势更胜太学,皇子辩及诸家子侄亦前往就学。不知伯喈公可知,党校长所传之‘科学’有甚奇异之处?”
皇甫嵩所问,在座诸位都通过不同渠道有所了解,并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因此他们才会想尽各种方式来获得一个中央大学的推荐入学名额。不过蔡邕是有名的大学问家,其女昭姬又几乎每天与党爱国寸步不离,所以大家也都想听听蔡邕对此有何高见。
“噫乎!正如义真公所言,‘科学’真奇异哉!”
一听人提到“科学”蔡邕立即两眼放光,拍着自己的大腿感叹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高山仰止之情,稍微坐正了身子,拈着斑白胡须沉吟道:
“若说‘科学’之奇异,便如市井传言一般,乃是神仙之术。据党校长所言,其可令人飞于天际,使铁船浮于水上,使幼儿亦能举万斤之物。但细细说来,却又无任何奇异之处,与儒、墨、法诸家学问并无不同。
‘科学’实乃阐述万物运行道理之学问。据小女所述,党校长又将‘科学’细分为诸多‘学科’,有数学、语言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历史学、地理学、天文学、气象学,零零总总,名目竟可达百余种。便如浩瀚之海,其广不可测、其深亦不可测!
党校长曾言,世上万事万物俱可为‘科学’之研究对象,每一门‘学科’如要穷极,亦非一人之力所能成功之伟业。”
蔡邕所述,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有所了解。尤其是已经入学半个月的王允和刘表,更是不自觉地轻轻跟着点头。这让皇甫嵩颇为讶异,毕竟蔡邕对党校长所传的学问的描述如此之宏大,这根本不是一人、一家、或者一个、数个流派能够创造出来的学问。
不过皇甫嵩想的一点都没有错,这“科学”与诸子百家的不同之处,便是在于它是全人类几千年智慧结晶的总称。即使是其中的单独一门学科,也包含了许多流派千百年来的经验。他们能有机会获取这一伟业的成果——哪怕仅仅是其中残缺不全、微不足道,犹如九牛之一毛的那一丁点部分,也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了。
“伯喈公,若如此说来……以‘科学’之庞大,即使一人终生勤学不缀,岂不亦无学成之日?”
“确是如此,吾也曾问及党校长此事,其以‘专业’之法对之。言人未必要成全才,即使专研一业,将科学之下某一学科之某一分类之某一片段研究至极致,亦是可喜之事。众多‘专业人员’互通有无,共同学习……便如砌墙一般,每人只添一砖,合众人之力,方能成‘科学’之伟业。”
蔡邕再次回答了皇甫嵩的疑问,皇甫嵩一边思考着一边点了点头,没有再提问的意思。以孟氏《易》传家的后将军袁隗立即接了上去,很是有些忧虑地向蔡邕问道:“伯喈公所言甚是。但党校长所行之变革,好似多有胡风胡俗在内。如我等割发改衣,不读经典,纵使得习神仙之术,华夏亦非华夏矣!”
“次阳公所言差矣!华夏在我而不在衣服经典风俗礼仪等外物。孔子作《春秋》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其国因而强盛。国之强盛,华夏因而存矣。国之衰弱,华夏不存。既不存,又何谈华夏?”
蔡邕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突然露齿一笑,一贯温和的脸上现出相当严肃的神色:
“吾国传承在人,人在则中国在。胡风胡俗又有何妨?于国于民有利者,便无不可为之!令我华夏长盛不衰者,便无不可为之!能使吾中国迄立于世界之巅者,便无不可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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