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如同一粒粗糙的核桃一般,布满的深深的沟壑。
他总是想着,要使自己的意念支撑着再接近一些那消粒的表面,他要看看这个随着意念的接近正在不断放大的沙粒,究竟有多大。
不过最终他还是支撑不了,总会被一些其他的想法所打破这样的意境。
有时候,李严在怀疑,这个沙粒会不会永远也无法接近,只会随着接近,而无限的放大。自己只会在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沙粒面前,耗费他所有的光阴。
在每一次意念接近沙粒表面被打断之后,第二天他再次接近的时候,总比前一次要更加近了一些,同时沙粒在李严的不断积累增加的意念力面前,也在不停变大。
现在的李严,意念处于梦境中的黄沙世界,他距离那粒沙的表面又进了许多,他感觉到自己正处于沙粒的表面一个巨大的凹陷处。
这里好像是沙粒与沙粒之间碰撞之后,留下的痕迹。李严在这里停留了下来,他在梦境中,又一次开始了自主的思考。
“这还是沙吗,我早就应该感觉到,这并不是沙,这沙粒的表面怎么越近越看着像是一个满是陨石坑的星球表面。我身在这料沙粒的表层,如同落在一个星球上面的一只蚂蚁,我真得是太渺小了,我怎么也不可能再真正的踩踏在这沙粒的表面上……不,我踩不了,我怎么能能踩呢。我就是这粒沙啊,我的意念力怎么连自己的沙粒也穿透不了……”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
“一,一,一,都是一,这难道就是两百字文中一的世界,我一直苦苦的支撑着,就是在追寻着那虚无飘渺的‘一’。去他娘的一,我一直坚持下来了怎么就不能成功……呃,‘一直坚持?’,哦不,是一心一意。也不是,这一个念头,哦,应该是的。这一粒沙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意念,一个念头。我到现在连我的一个意念还不能看透,我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可以控制的念头……”
“不,我是没有做到一心一意,一心专念……一心专念,对,如何才能进入一心专念的境界。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麦长老会给这两百字文起名叫《虚·一》了。守静致虚,心无杂念,抱着这个一,一心一意的追寻下去固然不错,不想可能更要注重一下方法了。要让自己静下来,真正的静下来。”
李严的那线极微弱的意念,就这样始终与那粒沙尘巨大如星球般的表面对峙着。他让自己的意念放松放松再放松,不再专注,不再执着那固执的念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渐渐的,那意念似行云一般开始绕着那粒巨大的沙尘旋转起来,缓缓的就这样不停的飘着。李严感觉不到念头的飘动,只觉得自己的意念突然变的轻了起来,如清风拂过面庞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意念在消散,他也不再执着得想要去接触到沙粒的表面。可正因为他不再执着的去想,意念反而轻轻缓缓的向着那巨如星球的沙粒表面落了下去。
没有了难以逾越的阻力,星球般大小的沙粒也不再继续无休止的变大,就在他的意念即将接到如实质盘的沙粒表面的时候,他明白了。“一”原来就是“忘我”。
“忘我,忘记自己?不,该是忘却虚无的我,真正的我才会出现;还是忘记真实的我,而得到的却是虚无的我?”
在这样一种奇特的境界之中,李严的那丝微弱的意念感觉不到了阻力,缓缓的如羽毛一般落向如同星球般的沙粒表面。
这样的一个过程虽然没有了阻碍,没有再似之前那样寸步难行的样子。不过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那个意念,才真正的接触到了金黄色的表面。
当意念接触到了金黄色的表面,并没有任何坚实的感觉,反而如同陷入了一层薄雾的般。意念之前的那个场景随着穿透薄雾的过程,在渐渐的改变。
意念完全穿透薄雾般又如凝实的金黄色之后,发现了下面已经是一方新的天地了。这又是一个极静谥的世界。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世界,因为他太广大了。但是它又太荒芜了,虽然地表上并不是漫无边际的黄沙,但也好不到那里去。这里没有一点绿色,没有风,没有水,没有一点生气……
“这就是我的一个意念中的世界?怎么会这样荒凉?这究竟是虚无的还是真实?”
李严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往回走的想法,意念猛然回顾,他竟然能看透那层金黄色的薄雾了,外面还是一颗颗密密麻麻如沙粒般的金黄,全都挤在一起,是那样的平静。
“这粒是我的一个意念,一个念头,那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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