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奴才那怕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保你杀出重围。”
“珠满……!”彰王爷大为感动,抱紧珠满大哭说道:“珠满,我这辈子只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提拔了你啊!你有良心,你有良心啊!”
“王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珠满大哭说道:“珠满倒霉的姓了个瓜尔佳,又和鳌相爷沾亲,受鳌相爷牵连,始终得不到重用,是王爷你顶着朝廷的压力重用了珠满,带着珠满建功立业,升官受赏,你的奴才的恩情,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保你的恩情之万一啊。”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彰王爷和珠满哭成了一团,旁边的清军士兵则急得直跺脚,赶紧大喊道:“王爷,珠满将军,不能耽搁了,得走了,吴狗就要上来了!”
被士兵提醒,珠满这才想起胖子军追兵即将接近的大事,赶紧搀着彰王爷站起来时,让珠满和彰王爷一起面如土色的事发生了,一大队胖子军骑兵已经冲到青山山下,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散了珠满带来的百把个清军败兵。不过还好,这些胖子军骑兵显然懒得理会山上的珠满几人,又发起冲龘锋向着清军败兵大队追去了,浑然不知几条大鱼就在这青山山上。
“太好了,吴狗没留心我们,快从南面下山。”珠满大喜,赶紧背起彰王爷大步从反方向的南面下山,几个清军败兵紧紧跟上,借着树木掩护逃下青山。但刚下到山脚时,珠满又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放下彰王爷,催促道:“王爷,快,把你身上的盔甲脱了,不然吴狗马上就能发现我们。”
说着,珠满带头脱起身上的将军盔甲,那边彰王爷也知道此举攸关生死,赶紧脱起身上的盔甲,可惜彰王爷自幼娇生惯养,穿脱盔甲都是靠亲兵服侍,珠满这边都已经完全脱光了,他还在那边解盔甲上的纽子,珠满大急,赶紧替他扯断纽扣,亲自帮他卸甲。但稍微一耽搁时,又一支大队的胖子军步兵从青山南面撵着清军败兵追过,珠满赶紧招呼众人藏身时,一个眼尖的胖子军已经大叫起来,“有满龘狗!还是大满龘狗!在脱盔甲装小兵!”
“那里?那里?”听到这叫喊,胖子军士兵纷纷停住脚步四处观望,当看到身上还穿着一半盔甲的彰王爷时,胖子军众将士顿时欢呼一片,纷纷端着刀枪冲了上来,不断大吼,“投降不杀!抓活的!抓活的!”
几个清军败兵乖乖的跪下投降的,只有珠满举刀护在了面无人色的彰王爷面前,但是围上来的胖子军士兵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光凭珠满一人,又怎么可能护得住彰王爷的周全?但彰王爷的运气一向不错,急着立功受赏的胖子军士兵并没有立即开枪射杀他和珠满,只是不断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王爷,怎么办?”珠满硬着头皮低产向彰王爷冉道。
“要不……”要不投降吧?”彰王爷颤抖着说出心中所愿,但话刚出口,彰王爷又赶紧摇头,颤抖着说道:“不行,不能投降,我是姓爱新觉罗,就算投降了,吴狗也要杀我。”
“那边的伪清将军听着。”一个骑着战马的胖子军大将赶来,冲珠满和彰王爷大喊道:“投降吧,我们大周军龘队是仁义之师,就算你们是螨州人,只要你们不是姓爱新觉罗、钮钻禄、赫舍里和佟佳氏,我们都可以饶你们不死。还有,如果你们是姓叶赫那拉或者瓜尔佳,那你们就走运了,你们投降之后,可以选择立即加入我们,就算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会给你们发路费,让你们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
“珠满,你投降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彰王爷终于也良心发现了一次,哽咽着说道:“你姓瓜尔佳,你投降了可以回家,不用陪着我死。”
珠满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冲那吴军将领说道:“那边大周将军,请你听好了,我叫瓜尔佳珠满,我的曾祖父,是鳌拜鳌相爷祖父费英东的堂兄弟,算起来,鳌相爷是我堂伯。”
“你是鳌相爷的堂侄?”那胖子军大将一楞,又喜道:“那你快投降吧,鳌拜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是我们大周军龘队唯一敬重的伪清将军,他的儿子纳穆福还被我们大周王爷封了官爵,你投降过来,我们亏待不了你。”
“大周将军,我可以投降。”珠满大声说道:“但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投降,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宁死不降。”
“说。”那胖子军大将回答得十分干脆。
“请你把我活命的机会,让给他。”珠满让出彰王爷,指着彰王爷说道:“大周将军,他不幸姓了你们必杀的姓,如果你们饶他不死,我可以替他去死。”
“还有这事?”那胖子军大将一楞,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不!不!”彰王爷难得热血沸腾了一次,拱手作揖的说道:“大周将军,你们饶了珠满吧,我不用他代我死,我经常欺负他打他骂他,可他从来没还过手,从来没回过嘴,是我们大清军龘队里面唯一没骂过我,嘲笑过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代我死。”
“王爷,你……”
珠满流出了眼泪,向那胖子军双膝跪下,拼命磕头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饶了我的王爷吧,我因为和鳌相爷沾亲,在军龘队里一直被打璛压,立再多的功都被别人抢得一干二净,只有彰王爷对我好,不管别人议论重用我,提拔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愿意为他而死。”
“不!”彰王爷也跪下了,也是磕头大哭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珠满是唯一对我真心好的奴才,我对不起他那么多次,现在该我报答他一次了。”
争先恐后的磕头哀求着,彰王爷和珠满都哭成了一片,而那胖子军大将也是颇为感动,忽然又心中一动,忙问道:“珠满,你刚才叫他彰王爷,莫非他就是伪清的宝郡王彰泰彰王爷?”
“不管他是不是,珠满都愿意为他死。”珠满赶紧答道。
“我是彰泰,我就是彰泰。”彰王爷也抢着说道:“大周将军,你抓我去杀吧,但你一定要饶了珠满。他如果死了,我死了以后,肯定连一个给我烧纸烧香的人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心……”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起来,胖子军士兵也是哄堂大笑,笑得彰王爷和珠满是面面相觑,不知所己。
“起来吧,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说道:“彰王爷,珠满将军,你们都请起吧,你们放心,你们都不用死,不管你们姓什么,我们都不会杀你们。”
“真的?”彰王爷惊喜问道:“我是姓爱新觉罗啊,你们也不杀我?”
“那是当然。”那胖子军大将点头,微笑着说道:“自己介绍一下,我叫王绪,是大周南京兵团的副兵团长。彰王爷你放心,我们大将军卢一峰已经下过特赦令了,爱新觉罗家,只有一个人可以接受投降,那就是你彰王爷。”
“真的?”彰王爷更加惊喜追问道:“王将军,为什么?爱新觉罗家的人,你们为什么单单不杀我?”
“这个……”王绪人品厚道,自然不忍心去伤害大周恩人彰王爷脆弱的自尊,只得笑道:“为什么单单不杀你,等你见到卢大将军,你自己去问他吧。对了,还有,我们大将军还说了,如果你愿意,他还可以赐你一个汉姓,让你做汉人。”
见王绪不象在说假话,彰王爷和珠满终于放下心来,一起抛下武器抱头痛哭,庆幸自己们的死里逃生,那边王绪又安排胖子军士兵押解彰王爷和珠满去见卢胖芋,并再三交代不许虐待和伤害,彰王爷和珠满含泪谢过,这才起身随胖子军士兵去见卢胖子。不过因为彰王爷刚才在慌乱中扭伤了脚,胖子军又不可能安排战马给彰王爷骑乘,所以……
“狗奴才,本王的脚刚才扭了,怎每办?”
“王爷,奴才很累了,让奴才休息一会再背你,可以不?”
“狗奴才,你休息一会,那你是不是想让本王瘸着腿走路?”
“奴才明白了,王爷请上来吧,奴才背你走就是了。”
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胖子军主力大破西线清军主力于太平府毛耳山,三万四千清军全军覆灭,清军主帅螨清宝郡王彰泰被擒投降,降者超过一万五千,余者除三千余人逃回宁国府外,全部被胖子军阵上斩首。同日,太平府胖子军李茂著部攻破清军大营,斩并超过一千八百具,俘虏近千人,清军粮草辎重尽数落入胖子军之手。
至此,螨清朝廷在江南战场实际上最强大的西线精锐已经一扫而空一一准确来说是被彰王爷直接和被康麻子间接、联手挥霍一空,自胖子军入主江南后,一直烦扰着胖子西线安全的最大隐患,也终于彻底消弭,胖子军的南京和太平府两个军团,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应对来自其他三线的敌人威胁。
终于消除困扰胖子军一年多时间的西线威胁,还生擒了螨清朝廷的西线主帅彰泰,但消息传到卢胖子面前后,卢胖子欣慰之余,却半点都没有可以松懈下来的感觉,因为消灭了螨清朝廷的在江南战场的西线精锐,胖子军等于就是向宗主军龘队大周吴军敞开了西大门,那些谗疯了的吴军龘队伍随时都有可能冲进胖子军的地盘,和胖子军共享富华天宝的江南膏腴之地。
到了那时候,事实上已经独立了一年多的胖子军龘队伍,还能不能和吴老汉奸麾下的豺狼饿虎们和平相处一一就是卢胖子这个胖子军主帅,也不敢打这个保票。届时一旦矛盾激化,胖子军和吴军刀兵相见,最大的受害者除了不敢和吴老汉奸翻脸的卢胖子本人,还能有谁?最大的受益者,除了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康麻子,还能有谁?
“必须得尽快解决康麻子啊。”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耿精忠那个志大才疏的草包不足为惧,不管是我还是吴老汉奸,都可以轻松把他摆平。最大的威胁还是康麻子,如果让他撑到了我和吴老汉奸翻脸,又让他坐收了渔人之利,那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可都要白白泡汤了。”
“报一一一一!”
恰在此时,一匹快马冲到了卢胖子的旗阵旁边,马上插着胖子军令旗的信使几乎是滚下马鞍,将一道贴有三根鸡毛的军情塘报递给卢胖子的亲兵,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直接晕了过去,肖二郎急命士兵将他抬下去抢救,又赶紧把塘报送到卢胖子面前。而卢胖子打开只看得一眼,马上就霍的站了起来。
“大将军,什么事令你如此焦急?”姚启圣赶紧问道。
“满龘狗皇帝渡过黄河,南下扬州战场了。”卢胖子答道。
“满龘狗皇帝渡过黄河了?”因为时间关系,胖子军至今还没有摸清楚康麻子为什么没有急着渡河的原因,所以听到康麻子渡河的消息后,姚启圣立即喜形于色,喜道:“满龘狗皇帝终于舍得渡河了,正好我们的太平府军团和直系军团刚好腾出手来,可以和他在扬弭战场上决一死战!”
卢胖子没有特别高兴的表情,心脏还跳得几乎蹦出嗓子眼,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底执行那个计划?要同胞,还是要康麻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