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他手上,然后假装调皮去擦拭的功夫,去看了张小凡的手相。
凭水梦尘的识人能力,又怎么看不出那小女孩聪明伶俐,天赋异禀,她看的相八成比她爷爷还准,顿时脸上黑线又重了三分。
又过了半晌,张小凡兜里仅剩的四两纹银终于被这老头子骗走了,之后便得了个大凶之兆、立刻回转的说法。却听这小子在旁边道:“老先生,这位是我的师兄,和我同行,能不能麻烦你给他也算个吉凶?”
水梦尘一愣,却见那老头走了过来,眼里精光一闪,然后立刻摆出一副神棍表情道:“这位小兄弟,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念在你师弟和你感情深厚,求我为你一测吉凶的份上,我就给你打个对折怎样,二两纹银,伸出手来,就让你知道这次出行的结果。”
水梦尘眉毛一挑,也不说话,冲着那叫小环的小丫头摆摆手,便拉起还在发愣的张小凡,直接走了开去。
却听那老神仙在身后喊道:“小兄弟别走啊,不想看手相我们可以看面相嘛,一两就行。”
“面相也不行?你写个字我给你测测吧,给点碎银就行了,结果包你满意。”
“怎么?测字也嫌贵,我周一仙今天出血大占卜,给你的两句批言,仅售一吊铜板,怎么样,收下么?”
水梦尘也不多说,只是回过头,淡淡道:“老人家,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算到你能活到多少岁了。”
那周一仙一愣,碍于水梦尘威压,也不敢上前了。
这祖孙二人当即也不停留,转了个街角,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呵呵,又到手四两银子。”那老头突然变了一副神态,拿出腰里的银子仔细看了看,呵呵笑个不停,倒是那小女孩脸色镇定,瞄了他一眼,道:“爷爷,你怎么又做出这个样子?”
那老头呵呵一笑,把银子收起,对着他的孙女笑道:“小环,我真是没白生你这个孙女,还不到十岁,居然就能把人的前半生看的出来,假以时日,必定是我相学一道中出类拔萃的人才。”
那叫小环的小女孩哼了一声,道:“那些粗浅的相书有什么难懂的了,明明是爷爷你自己往日不用功,居然还好意思说!”
原来这爷孙两人,真正有本事的却反而是那小女孩,将张小凡这小子命像看明白几分,抽空告诉了她爷爷。
那老头显然很是宠爱这个孙女,被她说了也不在意,笑道:“你可不要小看爷爷给你看的那几本相书,‘命理九算’与‘玉柱相学’,那可都是我们老祖宗青云子传下来的,也就是你天资聪颖,对这相学独有天赋,换了常人,呵呵,比如爷爷我这样的,看了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环啐了他一口,转过头去,却见那两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了,回头道:“那你刚才说他什么前途艰险的,又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嘿嘿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我骗他了,不过你看他气色前途如何,可是真有祸事?”
小环摇了摇头,道:“我只看懂到了‘往生相’,至于‘后生相’也只接触皮毛,说不准的!”
老头点头道:“不错,往生相俱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自然好看;后生相乃未来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哪有那么容易。”
小环耸了耸肩膀,与爷爷二人一起向前走去,道:“不过以我所知看那人,面色命理却似乎十分诡异,就好像是相书中记载的最难测算的一种命数——‘乱魔命’,本来这命数一生多变,劫难不断,但仔细看去,却又似是而非,他手上所有‘劫纹’居然都被截断开来,变得顺畅无比,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周一仙问道。
小环想了半晌道:“就好像有人为他逆天改命一般。”她顿了顿又道:“之前那个长的好美的哥哥更是奇怪,我看了好久,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未来,就连以前发生的,都只能看到一点点。今天怎么都遇到这些个怪人啊。”
周一仙沉吟半晌,一捋长须,道:“凭你现在也想看透他的命格?再学个十年吧。”
小环嘴一撇,也懒得和这无耻的爷爷争辩,却见到周一仙眼里放光,一步跨了出去,挡在街上走过来一位面容福泰,穿金戴银的胖妇人面前,正色道:“夫人,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不如且让我来为你算上一相,如何?”
小环哑然,却只见爷爷不停给她打眼色,只得又跟了过去,装出可爱天真的模样,仔细看那有钱胖妇人的面相。
她却没有看到,刚刚周一仙写给水梦尘的那条批言在他走动之时一个不小心滑了出来,上面写了那么一行字:
睥睨八荒凭天怒,纵横古今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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