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备不时之需。二人躺在礁石上喘息许久,这才懒洋洋爬起身来,太阳已经落山,四下里一片幽暗,好在有明晃晃的月光当头洒下,目光虽不能及远,尚可视物。
张乘运嘀咕了几句,向申元邛道:“先在附近找个避风处歇息一夜,等天亮——”话音未落,头顶风声猎猎,一团黑影从天而降,长发飘飞形同妖物,一对眼珠绿油油,将二人一扫,探出长臂将他们夹在腋下,如同捉小鸡般挟持而去。
如同上了镣铐枷锁,申元邛动弹不得,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鼻中嗅得腥臊之气,中人欲吐。他心知大事不好,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落入妖物之手,凶多吉少。张乘运不甘心就此葬送,暗暗积攒气力,猛地一挣,那妖物”咦“了一声,手臂稍稍用力,将他夹昏过去。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那妖物夹着二人回到洞穴中,弃之于地,用火镰“噼噼啪啪”引燃艾绒,点起一堆火,借着光亮打量猎物,瞅瞅申元邛,又瞅瞅张乘运,越看越欢喜,裂开嘴“嘎嘎”笑了几声。
申元邛摔得七荤八素,胸口发闷,偷眼瞧那妖物,却是个女子的模样,身形高大,腰间系一条兽皮裙,赤裸着上身,双乳肥硕,面目黝黑丑陋,眼珠碧绿,嘴角露出尖利的獠牙,满头乱发脏兮兮纠结在一起,如同野人一般。他心中一个劲打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野人会怎样炮制他们?是烤是炸?是蒸是煮?还是使盐腌着晒干了等天阴下酒?
张乘运被篝火一烤,悠悠醒转来,看清那对方的形貌,忍不住肚子里叫苦不迭。那野人乃是夜叉国人,不知何故触怒了贵人,被放逐到荒岛上自生自灭,出海的行商偶有遇见,将男的唤作“夜叉公”,女的唤作“夜叉婆”,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听闻夜叉国人手撕虎豹,力大无穷,落到“夜叉婆”手里九死一生,断没有好下场。张乘运一时间万念俱灰,闭着眼装死,生怕惊动对方,不想那“夜叉婆”在荒岛上熬久了,按捺不住淫念,伸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扯开衣衫,耸身压了上去。张乘运哪里经得起“夜叉婆”天生神力,被她压得死死的,肆意取乐,欲哭无泪。
申元邛看了一出“活春宫”,目瞪口呆,惊恐之余,对张乘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生怕那野人未能尽兴,又找上自己,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往外蹩去,忽听得张乘运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一颗心不禁为之打战,感同身受。
张乘运被折腾得精疲力尽,欲仙欲死,像死鱼一样赤条条躺在火堆旁,手脚时不时抽搐几下。那“夜叉婆”对他十分满意,从洞穴深处拖出一条后腿,丢进火中胡乱烤了一回,撕下半生不熟的血肉丢在张乘运嘴边,剩下的狼吞虎咽吃了个饱,倒头就睡,无移时工夫就鼾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