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在下面缩头缩脑地说:“注意安全。”
这小子还算有点人性,说了句人话,不是无药可救。
熊大海指指院里,然后一纵身跳了下去,我跟在他的身后也跳了进去。院子里真就空空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让人全身烦躁。
我们小心翼翼顺着院墙,来到堂屋前,看到堂屋虚掩着大门,并没有关上。
熊大海走过去,顺手抄起后屁股的烟袋锅子,我估计这东西也是有出处的,可能是他随身的法器。
他蹑手蹑脚来到门前,看看我,我点点头示意可以开门。他用烟袋锅子捅了一下大门,门“吱呀”一声开启更大的缝隙,里面黑不隆冬的,死寂无声。
熊大海挺起腰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门被踹开,从里面卷出一阵风。我们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口稍等片刻,觉得没有异常了,这才推门走进去。
这一进去就傻了,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简直是家徒四壁。原来的花圈纸人,墙上挂着的书卷长轴,下面的神龛供桌,还有桌子太师椅乱七八糟一干物件,全都无影无踪,什么都没有了。
熊大海在空空的屋里转了一圈,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老娘们搬走了!她搬走了!”说着,对着墙猛踹,留下一堆脚印子。
他像发狂的公牛一样,又没有出气的地方,大吼大叫一通,在墙上踹出一堆印子。
等他发泄差不多了,我走过去说:“冷静点熊兄,现在怎么办?”
熊大海气喘吁吁蹲在地上,点燃烟袋锅子抽了两口,吐出烟圈说:“这老娘们不讲究,就别怪咱们哥们不客气了。你们的赌约没完,她和你不死不休,今天晚上将进行第二场生死关较量,到时候我帮你!”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陈老太太搬走,是为了更好的集中精力对付我?”
熊大海阴着脸不说话,把门踹开大步流星走到院子,最后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顺着围墙的坑坑洼洼爬上墙头,我赶紧跟在他后面也上去。
王庸正在下面缩脖子等着,看我们来了招手。我和熊大海从墙头跳下去。王庸看熊大海脸色不好看,不想触霉头,就低声问我怎么回事。我叹口气:“老太太搬走了,屋里都空了。”
“搬哪了?”王庸问。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要知道搬哪现在就找去了。
王庸问现在怎么办?
我焦躁地说:“跟你没关系,那老太太今晚还会找我斗法,我们三阵赌输赢,不死不休。”
王庸试探着说:“要不咱们晚上还去陈建国他家?”
熊大海厉声道:“不行,齐翔昨天晚上侥幸躲过第一关,第二关会更加邪门更加猛烈,再去我老丈人家那是祸害人家,必须换个地方。”
“那你说哪?”我看他。
熊大海想了想说:“咱们去吕梁市的菩萨山。”
“怎么跑那么远?”王庸愕然。
熊大海道:“那里是开过光的菩萨道场,有佛陀法力加持,去那种地方总比去普通老百姓家强,就算菩萨不管,我们生死斗法也不会伤及无辜。”
“菩萨能愿意吗?”王庸说:“你们这相当于上人家的家里打仗。”
“菩萨享人间香火,干的就是这个买卖,”熊大海骂:“管她愿不愿意,她最好不愿意,我正好找机会找菩萨说道说道,好好骂骂她。”
王庸缩脖,朝我暗暗吐了下舌头。
我们坐车出了村子,又往吕梁市折腾,这道可就远了,路上赶上中午饭点,简单在路边找了家小饭馆凑合一口,然后继续上路。
到了将近黄昏时候,我们才到的菩萨山。
王庸苦着脸:“我现在开车再回市内都半夜了。”
熊大海骂:“回个屁,晚上就在山里睡,这里有给游人准备的宾馆。”
王庸不说话,一直唉声叹气。
熊大海道:“咱们先到大殿给菩萨上几根香,打个招呼,晚上干起来的时候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别说咱们不讲究。”
我们三人顺着几百节台阶进到佛殿。菩萨山两座山头,小山头供奉十几米高的菩萨像,大山头盖着好几重的佛殿,红砖黄瓦,古香古色,气势磅礴。
到了晚上,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佛殿大院空空的,我们三人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