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之和王弘毅若是朝廷藩帅,我等自是忠臣,可是王氏一族倒行逆施,背弃朝廷,自立名号,我等却不肯从逆。”这使者拱手说着:“而且旨意已下,王氏一族叛逆之名已定,朝廷郡县,自是不会让这样一族来统辖……”
说到这里,使者顿了一下:“何况王弘毅如今拥有的并非一府。”
说完,使者看向上座杜恭真。
听到这话,杜恭真沉思起来,这人说的没错,现在王弘毅管辖,是二郡之地,这使者的用意,就很明显了。
若只有一府,李家没有这样傻,请他入内,肯定是仅仅想借刀,现在多了长定府,事情却不同了。
李家潜力再大,也没有可能一口吞下二镇,长定府与红泽府毗邻,若吞下此府,红泽镇的版图立会多出一倍,这等美事,由不得他不动心。
思索片刻,杜恭真方开口说着:“除了圣旨,可有其它信件?”
见此,使者已经知到对方意动,将一封李存义的亲笔信,递交于杜恭真。
将信展开,仔细看过后,杜恭真哈哈大笑,说着:“李家果然爽快,竟欲与我瓜分两郡,既然如此,杜某我亦不好再做妇人状,这事情,便依李存义所言,由此定下吧!”
使者忙说着:“还请大帅调兵在边境,这样必使全镇惊恐,作出一系列的调遣,我李家必趁机而动。”
“说的不错!”杜恭真显是极为开怀,当即下令摆宴,一群歌女更是步上厅来,随乐声起舞。
在杜恭真示意下,两名极为貌美少女凑到使者左右,温言劝酒。
使者完成任务,心中大喜,也不推辞,见左右人皆与舞女调戏起来,似有犹豫,但随即,便与少女嬉笑起来。
太素县,县衙
“夫人,你怎么了?”内院刚躺下的女子,忽然起身,朝地上呕吐起来。唬的几名陪嫁仆妇丫鬟脸色大变。
“只是有些欲呕,无碍。”王洁庭在丫鬟搀扶下直起身,靠坐于榻上,一张脸已如白纸一张。
见此忙有仆妇去找郎中,而其余人,收拾的收拾,着急的着急。
不一会,一郎中便急忙赶来,见到王洁庭模样,亦是吓一跳,忙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洁庭蹙起秀眉,说着:“这几日,有些厌食,食些亦会吐出。”
郎中听到这些,脑海中却闪过一念头,不敢在此时乱说,只说着:“请让老夫为您诊脉。”
仔细诊过之后,再起时,郎中已是不迭声道喜。
“恭喜夫人,您并非生病,是有喜了。”
“有喜?你是说,我家夫人,有喜了?”众仆妇听后,先是一愣,皆是大喜。
要知,主贵方能仆荣,他们这群奴仆,皆是随嫁到李家,如今老帅已死,想回王氏,已是不能,只得在这李家搏一份前程,讨一份安稳生活。
这一切,皆与夫人地位稳固与否大有关系,若夫人失去地位,她们亦难逃厄运。
虽如今夫人夫妇二人感情颇佳,可婚后已近两年,少夫人肚子依旧毫无动静,这已让李家对这一房颇多微词。
若再无子嗣,不出三年,只怕夫人之地位,在这李家便会岌岌可危。
“……孩子……”和仆妇狂喜不同,抚摸着腹部,王洁庭躺于床上,却有些失神。
只是片刻间,她便回想起夫君前段时日阴郁面孔,回想起每次老夫人召见她时,劝她贤惠为家之暧昧态度。
这些屈辱,皆因她未能为李家及时产下一儿半女,夫君纵是再有本事,若无子嗣诞生,亦会被人诟病。
这时郎中已将注意之事细细与仆妇们说了,得了酬劳,一脸笑容的回去了。
“记住,这事在少爷回来前,谁皆不可向外去说,否则家法伺候。”环顾四周,王洁庭严肃的说着。
李承业却是出城练兵去了,自然吸引了大部分视线!
仆妇丫鬟皆应声,即便如此,王洁庭亦是心中不安,于是乘坐马车,赶赴县内不远的寺庙中再次烧香。
跪坐于佛像前,望着烟雾缭绕,她闭上眼睛,轻声祈祷着。对这突然而来之子嗣,她心里充满惊喜,亦是满是不安。
作为王家的义女,王洁庭自然知道现在的局面,眼前王家和李家就要决战,她痛苦之余,自然有着不少的担心。
不过,有了孩子,她自然天平完全倾斜到了李家了。
“孩子,这时你出生,不知道是祸是福呢,还请佛祖保佑吾儿,保佑我的夫君,保佑李家!”默默说出心愿,王洁庭恭敬的拜了下去。
威严佛像向下俯视着,仿佛真的在看其虔诚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