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色。
年纪大一些的姑娘翘起一只脚轻轻的踹张落叶的肚子,年纪略轻的姑娘则先是掩口偷笑,但在想起什么后,忙向着大姑娘轻声说:“乔姐姐,这不好吧,要是把他弄醒了,就麻烦了。”
大姑娘哼了一声,屈身一屁股坐在床沿,抬手拽起张落叶的发丝,来回抚摸了几下后,口中说:“怕什么,他要是醒着的话,如何会被我摸得了发丝。况且,阮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能违反鬼婆婆的旨意,要是我们不杀了这小子,我们就会被她杀死。”
“可是让我们杀人什么的,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小姑娘轻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可是与鬼婆婆约定好的,我们负责捣东捣西,赶走任何想要居住在这里的人。至于那些赶不走的人,由鬼婆婆自己对付,这些年,她杀了那么多人,连我们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成了鬼魂。我已经受够了,杀人什么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小声点!”大姑娘脸色变了变,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半响,才向着小姑娘抱怨说:“真是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要是在这最后关头,被鬼婆婆听到你说的话,我们可都前功尽废了。再忍耐一下吧,不久我们就自由了。”
“可…..可是,就为了我们的自由,而让无辜的人被牵连,我……我做不到。”小姑娘满脸固执地说。
“你啊,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污了你的手,那就让我来吧,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什么名誉善良的,我早已不在乎了。”大姑娘咬了咬牙,右手微抬,如刀状的指甲伸展而出,往着张落叶的颈脖刺去!
“啊啊~”,一旁的小姑娘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良久,才伸开双手,往着床上看了一眼。
“咦…..!?乔姐姐,你…….”入目的是大姑娘满脸泄气地坐在一旁的一幕,而床上的张落叶一如当初一样,没有任何的受伤。
“你说得对,杀人这种事情,我们的确做不来。”大姑娘暗叹了口气,苦笑说:“或许我们应该被鬼婆婆杀了的好。这些年,也过得如此的痛苦,死或许是种解脱。”
“乔姐姐…….”小姑娘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你们好像在说很有趣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加入?”张落叶忽然翻身坐起,向着两女微微一笑!
两女被吓了一跳,在相视一眼下,身化两道阴风,夺门而出,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落叶微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苦笑,但马上,他脸露沉吟的神色,两女的称呼,让他意识到,这两女莫非就是当年那被害死的乔阮两家的女儿?
不过,她们口中称呼的鬼婆婆又是何人?是那凶残的宅妖吗?
再想了一阵子后,张落叶索性坐到椅子上,翻看着书籍,以他对人性的观察,这两只女鬼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的,这等待的时间,不若看一下书的好。
就这样,到得子夜时分,张落叶忽然心中一动,故作伸了个懒腰,熄烛就寝。
果不然,就在张落叶躺下不久,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了开来,然后两女鬼蹑手蹑脚地飘进。
小姑娘轻声问:“乔姐姐,你说他睡着了吗?”
“不排除有装睡的可能性,所以我们才摸进来的。嘛,你就看着吧。”大姑娘嬉笑一声,飘身到床边,边用手中的细草挑拨张落叶的鼻子,边注视着张落叶的表情,看那样子,似乎张落叶一醒转,就立即逃开。
小姑娘在一旁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好一阵子后,出声问道:“乔姐姐,怎么样?”
“看来他真的睡着了。”大姑娘收起手中的细草,一屁股坐在床旁,呼了一口气。
小姑娘学着大姑娘的动作,也跟着坐在床旁,在想了想后,再次问道:“呐,乔姐姐,你说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打算加入我们的行动?”
“笨。”大姑娘白了小姑娘一眼,轻声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也是个修为不低的修道士。你莫忘了,以前那姜部郎请来的修道士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我们就是恶人,必须予以斩杀,所以修道士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可……可是。”小姑娘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暗淡:“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人来着,只不过因为被鬼婆婆害死了,才会成了被束缚在这里的宅鬼,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我们?”
“我也不知道,但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不是黑就是白的事情,并不能靠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大姑娘满脸长叹说。
小姑娘沉默了下来,良久轻声问:“乔姐姐,我们为何又跑到这里来?既然不能狠心杀他,跑到这里也没用啊。”
“你啊。”大姑娘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这里是我们的房间,是这小子不害羞跑到这里,占了我们的房间,我们只不过是回到自己房间而已,谈不上有用没用的。何况,我们因为不能狠心杀他,而被鬼婆婆所杀,严格说来,我们是为了这小子而死,就是古人所说的殉情,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当然要在最后时间,好好看看这个能令我们为他而死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来如此。”小姑娘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落叶的俊脸看,这一看,竟看得她心旷神怡,回过神来,不觉感到口干舌燥,心如鹿撞!
大姑娘的声音传来:“这小子睡得还真香啊,我们都要为他而死了,他还睡着,真是让人不愉快,不行,怎么也让他睡不上一个好觉。”
边说着这话,大姑娘一咬牙下,用纸条拈成纸棒状,矮着身子,用纸棒拨弄着张落叶的耳朵。
“乔姐姐,这不好吧?”小姑娘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俏脸,向着大姑娘低声说。
“阮妹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脚的。来,也给你个纸棒,另一只耳朵就交给你了。”大姑娘轻哼一声,递过一根纸棒。
正当小姑娘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之际,忽然床上的张落叶浑身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然后在‘哧’的一声下,化为一滩的水液,并自水液中飞出数根由水液构成的链条,几下子就把两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半分!
两女满脸惊恐着,想要挣脱链条,却发现链条就像真的铁链一样,既而沉,又而结实,并瞬间抽空了她们体内的阴力,让她们即便有一身的鬼术,此刻也施展不得半分。
“请原谅在下的唐突,不过若不用这等手段,还真不能留下两位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张落叶的声音自阴暗处传出,然后他满脸微笑地步了出来。
“你这恶贼,快放开我们!”大姑娘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故作气鼓鼓地模样,瞪着张落叶喊道。
“哎呀呀,还真是位有活力的姑娘。却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张落叶无视大姑娘气鼓鼓的目光,仍是满脸微笑地问道。
小姑娘试探问道:“要是我们说了,你能放开我们吗?”
“当然。”张落叶笑着点了点头。
大姑娘呵斥说:“阮妹妹,别告诉他。”
小姑娘却说:“乔姐姐,他看起来并不是坏人,告诉他也无妨。小女子姓阮,名小谢;她名秋容,乔氏。”
果然是乔阮两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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