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向自己涌来。但是他的骑兵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一个一个的越过他身边向着死亡奔去。
虎豹骑仿佛一道平直的刀锋,凌厉的在战阵前方划出了一条直线,虽然仅仅只有一千五百人,可是他们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但刀术精湛,而且悍不畏死。虎豹骑所过之处,文丑的骑兵们纷纷从马上摔落下来,随后立刻被跟随而上的铁蹄所践踏。只是一次简单的接触,虎豹骑就彻底击溃了敌军所有的士气。
文丑拨转马头,带领着残兵败将向身后撤退,但是他们的路已经被自己的步兵封住了。被落在后面的步兵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他们只顾着夺取曹军四处遗弃的辎重马匹,混乱的队形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文丑咬了咬牙,向骑兵狠狠的下令:“踩过去,踩过去,不要管是不是自己人!”
战场上的凄厉的叫喊掩盖了弓弦声和尖锐的啸声,文丑感觉尖锐冰冷的硬物从他的后心插入,再从他的胸前冲出,在贯穿他身体的那一刻,自己体内所有的热量和力气放佛都在一霎间被带走了。文丑慢慢的低下头,羽箭已经整个洞穿了他的铠甲,在心口处露出了半个箭尖。文丑吐出了满口的鲜血和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仰天栽下马去。
“文将军死了!”一个骑兵刚刚喊出了这句话,便被从后赶来的虎豹骑砍下了头颅,满腔的鲜血从断口处冲了出来。
文丑的死无疑给这了支已经绝望的部队最后的致命一击,曹操从山坡上俯视着眼前混乱的战场,轻轻的叹了口气:“袁绍,你带来的就是这样一支虎狼之军么?”
黎阳,袁绍军营。
当袁绍气急败坏的从邺城返回黎阳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更让人疯狂的消息——两万多部队匹马无还,颜良文丑战死。河北的四庭柱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就被斩断了两根,袁绍感觉自己头上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连败两战、损兵折将在煞那间冲昏了袁绍的头脑,急火攻心之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与曹操决一雌雄了。在袁绍回军黎阳后的第三日,他将全部主力推进到了官渡北面的阳舞。
刘备坐在自己的军帐中,展开了一张布帛,略微思索了一下,刘备提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关羽和张飞两人都坐在下首,闷不吭声。一片沉默之中,张飞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大哥,你在写些什么?”
刘备搁下笔,将布帛上的墨迹吹干,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随口道:“给曹操的投降书。”
“什么!?”张飞跳了起来,“我们还没同曹操打过,怎么就要投降!”
“三弟小声些!”刘备低声喝道,“之前的两次战斗虽然只是小规模的前哨战,但是彼此的优劣高下,就算瞎子也能看的出来。曹操机智果敢,出奇制胜,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先声夺人,不但鼓舞了己方的士气,还使袁绍的士气大受影响。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四庭柱,是袁绍手下数一数二的名将,竟然在两场小仗中被杀死,你知道这会在军中引起多大的恐慌么?”
关羽捋着自己的三缕美髯,附和道:“曹操在兵力上不及袁绍,己方阵营内又多有质疑的声音,这两战的胜利,无疑是在主降派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没错。”刘备叹了一口气,“曹操这一次赢得实在漂亮,最关键的是,这两场战斗的意义远远超过了实际的战果本身,对战局发展的影响虽然微妙,但是深刻。”
“所以,我们也该是时候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