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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吗?”萧九低沉的问身边的晋咎,自从强迫守城将士合食宋军士卒尸体之后。不管是带过来的神卫右军还是其它守城唐军,看向萧九的眼神都多了一分莫名的敬畏,而他自己的性格也变得越发阴沉,许多具体的军务都通过吩咐校尉晋咎去办。
“禀报大人,我军将士原有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三人,七天当中战死四千六百五十一人,五千四百三十五人可以参加突围。”见萧九的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晋咎稍微迟疑了片刻,又道:“尚有一千四百三十七名人负伤无法参加突围,末将已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州衙之内,分发了七日的食水。”
晋咎话音刚落,参加军议的校尉都头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几个外系的将领甚至开始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神卫右军指挥使、常州兵马钤辖萧九。虽然州衙等若是城中之城,若是凭借拒守还可以抵挡一阵宋军,但将伤兵安置在州衙内还是无意于将他们交给敌人,特别是在城外的敌人对守军恨之入骨的情况下。
萧九冷冷的看了众将一眼,凌厉的眼光有若实质,窃窃私语着的军将们立时收声。萧就这才沉声道:“常州之战,庙堂早有定计。诸位只需知道,我们此番决不是抛弃同袍。”他也不管属下军将是否相信,继续道:“若是只留下受伤的士卒留在州衙内,确实难以抵挡宋军。现在需要勇将带领一营军士留下来守卫州衙,支持到我军获胜回返。”说完之后他用咄咄的目光扫视在座众将,几个刚才还大胆的看着他的将领竟然不自觉地将头低垂下来,个别人心中腹诽萧九竟然还趁此机会剪除异己,真乃心狠手辣之辈。
见众将无一应声,萧九心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若是辛古手下,恐怕会有勇将挺身而出吧。正待他出声要点将,晋咎突然越众而出,躬身行礼后大声道:“晋某愿与麾下三百兄弟留守州衙。”
萧九略微一愣,看着晋咎坚定决绝的脸色,恍惚间竟然和当年死守灌口寨为事兄弟争取起逃脱时间的蜀军同袍有几分神似,稍微犹豫之后便沉声道:“那就如此,从牙军营再选派两百精锐与你,去领一千张弩,五万支箭。”见留守州衙的必死之任有人主动揽了过去,军议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几个神卫军出身的校尉甚至还有些内疚,此后一应安排,谁开路,谁断后,谁居中,众将都无异议。
直等到深夜时分,宋军照常高举火把灯烛,一边不停的向城头投射石块和弩箭,一边是不是派敢死精锐尝试着登城,大部分军卒都在营垒中休息。
忽然常州城西门大开,出城的唐军不顾乱箭飞石,也不与城下的宋军多做纠缠,径直从宋军营此时未完工的壕沟和矮墙边,飞速北面而去。
若是守军一开始便弃城而逃,抑或者抵挡两三日便走,围城军队也许就放他们过去了。但双方厮杀这许多日,不少袍泽都在城头殒命,更有人朝夕相处的同乡或兄弟的尸体找寻不见,私下猜测兴许就被唐军在城头煮食掉了。是以无论是宋军还是吴越军都憋着一股火气,无论如何打下城头都要大开杀戒。群情激奋之下,西门外扎营的吴越军将领镇海镇东两军节度副使孙承佑一边向南门大营禀报,一边不顾营中军卒比突围敌军数量更少,径自带兵衔尾追杀过去,拼尽全力要在主力感到之前将突围的唐军缠住。
正在幛中酣睡西南面行营先锋使丁德裕闻听守城的唐军欲逃窜回金陵,急忙起身,连盔甲都顾不得穿戴整齐便翻身上马,带着仓促集合起来的八百骑兵绕行城西向东急追。而吴越王钱俶也架不住左右将领请命,自帅三万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