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他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让陈德怀疑他有某种虐待狂的倾向。
“指挥使上次训话时已经明言,每队的队长都要从这些训练的科目中比武产生,这些家伙中但凡有点向上之心的,即便有些怨言,也都拼命训练,倒不完全是畏惧我等责罚。”萧九解释道。
“这就好,要教他们知道,在这乱世之中,练好武艺才是立身之本。”陈德微笑着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香茶,闭上眼睛,带着陶醉的表情抿了抿。旁边辛古和萧九自行拿过茶水就着桌上的糕点大吃大嚼,陈德也不以为忤。
“待兵练熟了,可裁汰骄横跋扈或体力跟不上的五百人,在新兵中选拔五百性情坚韧之人作为精锐,勤加练习结阵刺击和阻拦之术。”听陈德叮嘱,辛古和萧九嘴里塞满食物齐声答是。陈德在练兵方面的想法层出不穷,例如格外重视队列和口令训练,按照实际兵刃和盔甲重量的两倍在士兵训练时加挂沙袋等等,要求士兵按照十人一队每天自行总结和讨论训练的效果,请读书人教士兵认识书写军令所需的文字等等,并且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他二人也是在实际训练士兵之后才慢慢体会到这些方法的妙处。
萧九这人看似二郎教中一个无足轻重的随从,但经过这段日子相处,陈德发现他其实很有统御士卒的经验,甚至在陈德按照自己知道的现代方法训练士卒的时候,萧九除了有些惊讶之外,未尝没有看热闹的意思,只是随着训练效果的日渐达成,这萧九才对自己心悦诚服,只不过这人的忠心却一直在蜀中二郎教那边,现下愿意帮着自己,不过是为他所着紧的李小祈伯寻个依靠罢了。萧九倒还罢了,辛古呢,一门心思要报答卫倜对他的救命之恩,不过实在是缺乏统御下属的经验,陈德每次面授机宜都要对他多番提点,好在随着当锦帆军都虞侯日子渐长,这家伙才也开始慢慢上道了,不过士兵们倒是喜欢直肠子的辛校尉胜过八面光的萧校尉。
陈德满意的点点头,正待再提点这二人几句,一声大喝从院落前面的回廊里传来:“好你个陈大郎,昨夜在陛下在北妆苑夜宴上还说训练新军繁忙。原来日子过得如此逍遥,我要参上一本。”
来人却是那天随同李煜巡视江防的另一位词臣柳宜,和刻意为难过陈德的张佖不同,这位柳御史倒颇有些钦慕李白弹剑赋诗的格调,所以对既能横刀杀敌,又能提笔做诗的陈德刻意的折节下交。
“柳御史言重了,每次陛下的夜宴赋诗,陈某都要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凑出文章来,第二天必定浑身虚脱,惟有在这庭院中静养浩然之气恢复一番,方能视事啊!”陈德嬉笑着答道。
柳宜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柳某恰好邀集了几个文友聚会,为陈将军解解乏如何?”
“对了,这是我属下校尉辛大郎、萧九郎,都是军中豪杰,你们快见过柳御史。”见柳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嘴里还在咀嚼着茶点的两位属下,陈德不免有些脸红,上下之别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重要的,不过来自现代的陈德先天就不太认可除了正常工作之外的尊卑之分,认为这不过是统治者愚弄民智的低劣手腕而已,因此就刻意纵容了手下的“不拘小节”,只不过在旁人看来未免有些惊诧。
辛萧两人虽然在在陈德面前有些随性,可不是不明世事,知道读书人,尤其是柳宜这样得宠的读书人最重些个虚文,更轻易得罪不得,于是都正式的向柳宜见礼,神态比对陈德还要恭敬。
陈德乘机说道:“这两人到我这儿还是为军中应领甲胄迟迟未发之事而来,眼看战事临近,若是衣甲不全,士卒们不免有些怨言。”
柳宜惊道:“竟有此事?我当奏明陛下,速给将士们配齐衣甲。”风闻奏事乃是御史的权职,见他如此仗义,陈德、辛古和萧九又一起谢过。
柳宜含笑谦让,便又催促陈德随他一起去参加文会。陈德便让辛古和萧九先陪着柳宜在院中聊着,自己去里屋将短衫换上了一身月白的长衣,木屐换作黑面白地的方履,此时他的头发尚短裹不得逍遥巾,就戴上一顶浅黄的帽子遮掩,对镜一照,还真像那么回事,方才施施然走出,与柳宜同赴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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