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的摸样很精彩,白色长衫变得五颜六色,连那张堪称英俊的面孔都是如此。任凭他是修士之身,竟然没办法将之去除。其目光迷茫甚至呆滞,失神一般四顾相望,却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仿佛没有焦距。
这种情形,根本无需再问。秦少主被那位三变大师耍了个连头带尾,别说抓人,连人家一根胡子也没见着。
中年巡使怒色隐现,身边的老者却是位妙人,幽幽说道:“秦少主,弄出这么大的事端,本座念你是为了捉拿三变,就不计较了。相信场中的各位道友也是如此心思,麻烦少主将此人交出,以便我等上报处理如何?”
“呃。。。嗯。。。啊,那厮。。。那厮似乎跑了。。。”
秦泰脸上顶着五色油彩,摸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其它人也都差不多,神情呆滞茫然,却没有和他们少主那种待遇,身体脸上干净得很。
越是这样,越是显得秦泰无地自容。偏偏巡使的问题还不能不答,憋了半天,最终只能老实交代了事实。
“哈哈哈!”
墨青带头疯狂大笑,紧跟着就是几十条壮汉的集体应和。最后,整个坊市万人同乐,其声势,简直比炎龙军演还要雄壮几分。
“值了,真他吗值。就今天这场大戏,这次精英会算是来着了!”
“哈哈,那还用说,回去可有得吹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本人竟然有幸,亲眼目睹三变大师风采,值了啊!”
“呵呵,这位秦少主,恐怕赔率得调一调了吧!”
“那还用说,宋家的人精着啦。这样的打击,他有没有脸留下来都难说!”
秦泰的心头在滴血。他想走,但是走不了;想说,又无言以对;想骂,那可是一万人;想杀。。。杀谁啊,巡使那儿还一堆麻烦等着啦。
“哼!秦少主莫非是在说笑话?”
中年人声如铁石,紧盯着秦泰的双眼喝道:“帝国已经传下严令,绝不准在公开场合寻衅私斗。尔等若是有私人恩怨,大可约在决战场地进行。本座还可着人公证。”
伸手指着秦泰,巡使的声音如数九寒冬,冰冷无情。
“闹出这样的场面,无端释放大量鬼物惊吓诸多道友。如今一句话就想交代过去,秦泰小儿,莫非你鬼灵宗,不把帝国放在眼里!”
这事儿可严重了,如果被龙家抓住由头,大斧头砍下来,鬼灵宗绝对吃不了兜也兜不了。反正帝国资源紧张,也不差他一个宗门壮声势。一旦处理不好,只怕鬼灵宗就此跌落也很难说。
龙姓之所以能保持帝国安定,靠的就是群雄并立。对于那些冒头的宗门,不时敲打一番,本就是龙家的祖训,大家对此也心知肚明。除非你有能力对抗,或者干脆躲得远远的,否则的话,还就只能低头。
秦泰根本不敢反驳,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再顾不得什么少主颜面,声音颤抖着说道:“逊使前辈息怒,晚辈的确是为了捉拿三骗。此事有场中的诸多道友做证,万万不敢欺瞒前辈。”
未等巡使说什么,秦泰又急忙说道:“此事因一只妖兽而起,是媚娘唆使在下而为,与敝门没有任何关联。前辈若要责罚,还请加于在下一人。鬼灵宗是帝国宗门,绝没有半点藐视当朝的心思,还请前辈明查。”
话一出口,场中许多人神情大变,几十双如刀般的目光瞬即集中到美艳少妇身上。此女更是面如土色,娇艳的面孔惨白如纸。顾不得多想,伸手指着秦泰怒道:“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要讨好上官,怎么可以赖在妾身头上。巡使大人。。。”
“闭嘴!”
没等她说完,巡使一声怒喝阻止了她。回身依旧向秦泰道:“什么妖兽,从头讲来。”
秦泰这次无比老实,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切。大致就是他和媚娘与此间结识,很快就干菜烈火搅在一起。随后媚娘听说他要讨好上官小仙,似无意说起曾看到一只特别可爱漂亮的觅灵貂,秦泰觉得很有道理,就随之而来亲眼看看。
上官家族自然不缺宝物,秦泰为了送礼讨欢心,着实用足了心思。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几百双眼睛盯着,怎么都假不了。只是秦泰一再强调,此事定然是媚娘早有图谋,没准她和三变本就相互勾结陷害自己云云。甚至于,连双儿也被其反咬一口,声言此事多半与这几人也有关联,望前辈明察等等。
不得不说,此人确实有点急智。充忙之间,竟然能把话说得如此圆溜,听起来很是那么回事儿。
两位巡使听了一阵摇头,心里别提多窝火。可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总归要问个明白。老者听完秦泰的话,没有理会急于自辩的少妇,转头看向双儿的方向,开口道:“你就是这只觅灵貂的主人?”
“不是她,是我!”唐大官人轻咳一声,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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