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只是因内伤而昏迷、所以在晌午就醒来的朱梓陌,因为累了一日一夜、又是劳身劳神又是劳心劳力、后来还被人偷袭打晕的冷晴则醒得格外晚。
朱梓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亮堂堂的,而冷晴醒来的时候,外面明亮的天色已经趋于昏暗了。但外面飘扬的鹅毛大雪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当然了,冷晴自然不是睡饱了自然醒的,而是被饿醒的
从成亦影因受刺激而早产的时候起,冷晴就一直没再进食,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两天一夜不吃不喝,冷晴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啊!所以冷晴理所当然地被饿醒了
只是,也许是因为睡眠的时间过长,冷晴人虽醒了,大脑却没能立即开机,以至于冷晴初初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儿懵,下意识地就唤了一声:“小月我饿了”
然而回应冷晴的,是满厢房的沉默与寂静
久久等不到陆雪月的回应,坐在紫檀木床上,披散着三千青丝,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纯白的棉质里衣,腰部以下盖着厚实的锦被的冷晴又继续懵了一会儿后才恍然想起她昏迷之前的事情,想起了卧佛寺上那混乱而又糟心的一天一夜
也是直到记忆悉数回笼之后,冷晴才想起打量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而在环顾四周环境之后,冷晴才迟钝地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她在朱府暖香阁里的那间厢房里而陆雪月不在,整间厢房里就她一个人
虽然冷晴很疑惑她是怎么回来的但眼下更要紧的事情显然是觅食
从昨天白天开始就几乎没吃、喝过东西,还劳心劳力、身心俱疲的冷晴现在真的能用“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语来形容了!!
因此,冷晴果断地掀被下床,趿着那双绣双狮滚球石榴红的绣鞋就奔向屋中一角的衣柜翻找更换的衣裳去了
以往冷晴的吃喝都是陆雪月一手操办的,现在陆雪月不在冷晴身边了,觅食的工作就只能冷晴自己来了。
没有陆雪月在身边,当然不单单是吃喝得冷晴自己动手,除此之外的许多事情冷晴都必须自己动手了比如翻找替换的干净衣服以及将找出来的衣服换上身
以前陆雪月在冷晴身边的时候,冷晴虽说没有刻意指挥陆雪月做事的习惯,但陆雪月却十分积极地以伺候冷晴为己任。
可以说,除了陆雪月无法代劳的事情之外,比如冷晴的吃、喝、洗浴等其它但凡是陆雪月能代劳的事情陆雪月基本都揽下了,完全不需要冷晴操任何心。就连冷晴的衣物整理收纳、替换清洗的工作都是陆雪月一手操办的
在冷晴看来,陆雪月简直比二十一世纪的全职保姆还要全职保姆!
因为平时冷晴的衣物都是陆雪月打理的,所以冷晴这会儿自己翻找起衣物来可就费劲了主要是因为这天气太冷,偏偏冷晴那些厚实的冬衣也不知道被陆雪月藏哪儿去了,冷晴竟然一件都找不到打开衣柜全是一水的轻纱襦裙
看着衣柜里那些色彩斑斓的轻纱襦裙,冷晴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件冬衣都不给她往衣柜里放陆雪月这是要杀她于无形啊!
而就在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纯白的棉质里衣、冷得自打哆嗦的冷晴埋头翻箱倒柜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厢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三声叩门声过去,随即响起的,是慕子儒那低沉中带着一股邪魅味道的嗓音:“丫头?醒了没?”
一听这声音和称呼,冷晴都不用想就知道来人绝对是慕子儒没错。
冬衣找不到,冷晴总不能一直让慕子儒在门外等着,遂,冷晴只能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宽敞的曲裾襦裙先套在身上,然后关上衣柜就去给慕子儒开门了。
所以,当慕子儒看见冷晴的时候,就看见冷晴披散着三千青丝,穿着一件单薄的水绿色曲裾襦裙,不单单是襦裙穿的松松垮垮的,连腰间的系带也是系得松松垮垮的,脚上还趿着那双绣双狮滚球石榴红的绣鞋那模样真是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一看见冷晴这幅造型,站在冷晴房门外,梳着万年不变的高马尾,穿一身深青色窄袖长袍,外罩一件深青色披风的慕子儒当场就乐了:“瞧你这袖子甩的丫头!你这是要去唱大戏啊?”
站在房门内的冷晴闻此言,当即就摆出一张忧郁脸,连声叹气道:“别提了小月那丫头也不知道把我的冬衣都收哪儿去放着了,我翻遍了衣柜竟然都找不到一件能保暖的衣裳!刚好你又来了我就随手扯了件衣裳换上了。”
口中如是说着,冷晴心里则在腹诽:要是她能找到冬衣不对要是陆雪月在她身边,她能用这幅模样见人??就是她愿意,陆雪月都不能答应!
冷晴一边腹诽着,一边松开手中的一扇门板,同时转动脚步往一旁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可以进房间的路给慕子儒。
站在房门外的慕子儒见状,到也不避讳那些所谓的男女之防,直接抬脚就跨进了冷晴的房门门槛,朝着冷晴房中摆在外室里的那张圆形茶桌走去
这厢,站在房门口的冷晴在慕子儒一脚跨进门槛后,冷晴就再次抬手扶住那扇之前被她松开的门板,然后冷晴果断且干脆利落地将房门紧紧地阖上了
外面白雪皑皑,冷风嗖嗖的,她又没有冬衣,房门不关上她不得冷死至于她房里的慕子儒反正这是在朱梓陌府里,又是在暖香阁,就算有人看见慕子儒进了她的房间也没人会嚼舌根的
而那厢,慕子儒进了冷晴的厢房后,也不需要冷晴招呼,慕子儒就直接在冷晴房中摆在外室里的那张圆形茶桌边坐下了。
而等到冷晴关上门了走到茶桌边坐下了,慕子儒才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冷吗?”
就坐在慕子儒左手边邻座上的冷晴闻此问,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