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白舍年早就不想让咱们在这哈干咧,今个他是故意通知得这么晚,为的就是让额晚到,他好编排额滴不是。你想额能让他如意嘛?”
“哎……”大婶看着字条,无力地道:“实在不行,不干就不干吧!总不能把一条命都搭上。”说完抹了两把泪。
大叔都要出门了,见媳妇儿这样,又转过身来劝她道:“放心好咧!额是谁?在这里漂了三十年,闭着眼都能淌过去,再说现在只是天黑得早,还不到禁忌滴点儿,不会有事儿滴!”
炕上正一边吃饭一边瞅着我们的男青年突然喊道:“爹,额跟你去!”
“吃你滴饭!”大叔家教很严,转身恶狠狠地道:“你个刺马二楞滴东西,在家给额好好呆着!再乱跑,看额不打断你滴腿!”
男青年本来高高兴兴地,被他爹一顿臭骂,立刻耷拉下脑袋,无奈地啃着馒头。
“好咧!”大叔骂完,转身说道:“额走咧,放心哈!晚咧额就在镇上住一宿,明个一早再过河!”
吩咐完,他转身刚要开门,我和殷骞“呼啦”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过去!”
“你们?”老汉惊讶地转过身来,问道:“你们……你们能听懂额们说滴啥?”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刚才都用的是陕北方言,对话里是有很多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和殷骞毕竟也在这里呆了小半年,要想知道个大概意思,还是没问题的。至于秋天,这丫头连个普通话也是刚学会几句,就等于是听天书了。
“又不是外语,有啥听不懂滴?”殷骞也拽了句还算有点味道的陕西话。
“……不行!你们不行!”老汉愣了一下,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你行我们就不行?”殷骞不忿道:“都是划皮筏子过去,你就带上我们呗!”
“哎呦!~”大叔没办法,跺着脚说道:“额说你们几个娃,非要这么急着过去作甚啊?!”
大婶听到动静,端着面条走过来劝我们道:“不是不拉你们,夜里开筏子真滴很危险。~今晚就先在这哈住下,明早再带你们过去啊!~”
殷骞一点也不让他,说道:“我们也过去有急事儿!该给你的钱照给,就这么简单个事儿,别搞那么复杂好不好?!再说了,筏子上多几个人,您不划得也稳当点儿?”
可能是大婶过于担心丈夫,听到殷骞最后一句话,立刻倒戈道:“哦……娃们要是有急事,你就送他们过去吧!~人多压沉!”
大叔无奈地瞥了他媳妇儿一眼,又看了我们好半晌,问道:“你们当真要过河?”
“嗯!”我们仨坚定地点了点头。
“行!先吃饭,吃完饭来隔壁屋找额!”大叔说完,再不废话,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