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一怔,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低头茫然地看着严子詹,眼神有些飘忽,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千万思绪在乱窜,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樂@文@小@说|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张张嘴,却没说话。
严子詹毫不躲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虚握的拳头里,指尖却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未进食,空荡荡的胃里此刻竟觉得一阵翻滚,像是有一股什么东西试图一涌而上,拼命挤压他的胸腔,挤压他的心脏。
这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严子詹垂下眼,低声嘲讽冷笑:“我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却非要自取其辱。”
“子詹,我……”容泽唤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严子詹小幅度地动了动胳膊,想要挣开容泽按住他肩膀的手,他忍着胃部与胸腔的不适,声音虚弱无力却坚定:“松手。”
容泽没有放开,手往上想碰他的脸,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严子詹甩开他的手:“希望你这次,言而有信。”
说完,严子詹便看也不看他,径直往浴室走去,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短短几天的无谓斗争让他筋疲力尽,他不想再把任何能量浪费在这个人、这些事上。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自己的脸。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水珠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不知过了多久,他虚弱地扯扯嘴角。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真的……
好饿啊。
容泽原本想跟进去,但脚步却定在了原地,他就这样站着,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流水声,脑子里乱作了一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全是止不住的慌乱与害怕。
他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严子詹在洗漱,严子詹希望他这次言而有信。
他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做到言而有信,他只知道他和严子詹呆在一起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减少。
到底要怎么做,严子詹才肯留下来?他不能再强迫他了,他不想让严子詹更加讨厌他、更加憎恶他。
下一秒,容泽自嘲地一笑,他心里无比清楚严子詹怎样才肯留下来。
正如严子詹所说,他一次次地选择性无视。
容泽从来没有被谁问过那个问题,他也从来没有对谁说过那三个字,即使是那个人。
想到这,萧慕清与那个外国男人亲热的画面再一次闪现眼前。
容泽闭上眼,揉了揉眉间,若干年前他试想过无数次那个人会有与其他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也试想过无数那人与别人可能的亲热画面。
然而,昨天在机场亲眼看到之后,他竟然没有他想象中会有的那些感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只要一想到严子詹会有与别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只要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