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样年纪轻轻的男子,开始于长廊的另一头,向这里走来。
这是一个与张暮同样未及弱冠的男子,他一身华服,腰间斜跨着一把装饰用的长剑,眉目清秀,温文尔雅之意十足,嘴角翘起,好像微笑一样。但真正引起张暮注意的,却是那双眼睛。
目光中,犹如死水静谭般的冰冷。
“这是谁?怎么也来这里?”旁边的夏侯芸用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张暮眯起眼,他心神一转,这个人的大体身份就已明了。
“这人怕是景国然派来同样出使的。”
说话间,这个年轻男子与张暮、夏侯芸在门口碰面,三者相遇,都在向房间的位置走去,谁也没有说话,除却脚步声,气氛一时寂静无比。
而这种气氛,犹在这个男子与张暮之间最重。
这两个人并排的走着,身形与速度间都很巧妙的一致。似乎有种默契在其中,又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对立气势。两者间沉默,但各自身份却都已明了。
“王维昌……”
张暮心中料到,因为除却这个人,景国然的阵营里实在没有这般年轻的存在。
房门于此思绪间打开。
一个人影,在这个房间里静静等待。
……
房间很大,除却门外,所有的窗户都是打开的,从这里望去,还能看到那些杏花的存在。
中央的地方,有一道薄纱般帷幕,
将衫山一郎的身影与这三人隔开。张暮忍不住心中轻叹,他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惋惜了一下。
三人隔着帷幕,向衫山一郎行礼。
然后分左右坐下,王维昌于左,张暮与夏侯芸在右。
“冀州的形式想必三位已知,我不多言,今日汇聚于此,都是为了齐家而来。”衫山一郎说到这里一顿,好像轻声笑了一下。“夏侯霖与景国然都是冀州人杰,此战对于冀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齐家落败,我会以诸侯长的身份依功劳封赏。”这个声音很怪,似乎有人在刻意的变调。
夏侯均听不懂,但在她的目光中,张暮与王维昌的嘴角似乎同时一翘。
张暮觉的自己想笑,这前半句没什么,这后半句的关系可就大了。他明白,这是衫山一郎的权位对夏侯霖与景国然的一种打压,什么叫以诸侯长的身份?又什么叫依功劳封赏?这里面的问题可着实不小。
张暮向对面看去,却发现王维昌也在看自己。
两者相视一笑。
张暮淡然,王维昌阴冷。虽是笑容,两者却截然不同。
“诸侯长大人此言差矣,齐家一直是冀州中抵御外族的中间之力,此战如若齐家落败,必会引起与荆州相连之地的守卫薄弱,理应选参与此战的冀州贵族迁入,已达到齐家尚在时的守卫强度。”王维昌的声音响起,他率先就将衫山一郎的话语驳了回去。
对面的张暮一眯眼。
他感觉到王维昌这个人锐气非凡,只是这种气势中有股散不去的阴狠感,让旁人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帷幕后衫山一郎一声轻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少家主有一颗好大的心啊。”
“过奖。”王维昌依旧是那般笑容。
“不知张参谋对王家主的建议,感觉如何?”
张暮一皱眉,本想坐山观虎斗的他被衫山一郎一语拉下。然后说出了一句让王维昌又些诧异的话。
“王家主的建议很好,张暮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