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夏侯芸难以想象,当家族里的那些人们知道她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脸色。现在衫山一郎与夏侯霖的矛盾已是天下尽知,她很有可能会被家族的长老们当做最后的保命手段,一旦败却,就会把自己献给那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以换取家族势力的平安。
各种纷乱的事情纷纷而至,把夏侯芸的内心扭成一团。
……
张暮自然不知道夏侯芸的内心复杂。打败了夏侯霖,也许她会很难受,但也就仅此而已。张暮不知道夏侯芸是个女人,也从未在家族里生活过,自然想象不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此时的他,正坐在颜双的对面,安静的举起一杯香茶,享受着这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战争没有结束,但一场战斗后的人们还是习惯于放松自己,将那根在乱世里一直紧绷的弦缓缓松下,舒缓与放松,不是让人彻底的享受,而是为了下一场更好的战斗,乱世里,战争没有尽头,每个想要改变这个乱世的人,都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颜双看着对面的张暮,亮银枪少有的放在自己身旁,没有拿在手里。
“恭喜你打败了夏侯霖。”
茶杯上的腾腾水汽覆盖了张暮那张有些惊愕的脸,在水汽散开的瞬间,匆忙一笑。
“不,应该是恭喜颜将军与我才对。”
颜双不知怎么,摇起头,嘴角忽然扯出一丝轻笑。
“打败夏侯霖,只会是你张暮罢了。”见张暮张嘴想要说什么,连忙又摆了摆手。“这军队里的事,我比你懂,你是冀州人,所以打败夏侯霖的一定会是你,而不会有我。”
张暮了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将茶杯缓缓放到了桌子上。帐篷里简陋,垫子、矮桌、一张简易的床,没有多余的事物,有种干干净净的清冷感,一如颜双这个人一样。
这个时候,他不能说什么,因为任何话语都可能招惹对方的记恨。
颜双满脸还是平常的样子。
“粮食虽然宽裕,却也有限,你有什么打算?”
张暮沉静了一下,他的动作略微一顿。
“有,但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颜双的手开始拿起那把亮银枪。
“什么消息?”
“景公已取下兴隆城。”
颜双的脸色一滞,然后面目上不可控制的出现了一丝愕然。
“你不是说景公会于伊川河的渡口,离开冀州吗?”
张暮苦笑,他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景公取下兴隆城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里消息闭塞,咱们两个却是最后知道的。”
“那更好,我们即刻赶往兴隆,与景公会和。”
“你不觉的奇怪吗?”
颜双一挑眉。
“奇怪什么?”
“景公既然已经占领了兴隆城,为什么到现在却都没有派人来通知过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暮明显犹豫了一下,目光中颜双的身体,明显一震。
“也许尚在路上没到也未可知。”
张暮听到这话不觉笑出了声,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过了,他已不能再过多解释,他虽然表明了立场,已经打消了颜双的疑虑,却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说多了,怀疑还会再起。
“后日我打算去一趟冀昌。”
“去那里做什么?”颜双的眼睛看着张暮,目光中有些不解。
张暮云淡风轻的一笑,嘴里缓缓吐出了一个词语。
“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