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利回到大飞哥那家小馆子之后,已经是日落黄昏时分,忙了这样的一天,即便是吃过许多苦如他者,也早已疲倦不堪,然而一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想要上去抽马成空两巴掌,原因自然很是简单,俗话说的好,干一行就要爱一行,这中间的道理就是干什么就要有符合身份的样子,比如说这金融界的,平日里即便是烈日当头,那也要西装革履,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精英,他们两个在厦门落到了大飞哥的手中,一个被拉出去搞钱,另外一个就被扣在那里做了人质,他张德利搞钱搞的风吹日晒,如此辛苦,算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可马成空呢?居然有吃有喝的还打上了牌,他进门的时候,正傻乎乎的往自己脑门上贴条呢。
“你娘的马成空,你就是个二货!”[]
张德利气呼呼的一巴掌就把马成空脸上的纸条扯了下来,瞪着眼睛就冲着马成空吼了起来,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甚至都有点后悔,今天没有甩开戴小花和于小草这两个菜鸟自己跑路了,马成空这个家伙,装傻装惯了,脑子就出了问题,时不时的就像个蠢货一样活着,特别是再张德利怒气冲冲的给他扯下纸条之后,这傻货居然还扭过头来憨厚的笑了起来。
“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是等你们等的没事做,就打两手牌嘛。”这时候大飞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站起来陪着笑和起了稀泥,见张德利犹自气呼呼的样子,他赶忙说道:“张兄弟,今天这手段,真是让人佩服啊。”
“小意思。”这人都爱听好的,张德利虽然生气,但也不是愤怒万分不能劝解的那种,听见大飞哥夸他,心中就有些高兴,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掏出一把票子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本来还有辆车,可那玩意也不好出手,破破烂烂的还是个麻烦,索性就推到了河沟里,这是一万,今天时间太仓促,明后天有空了,我好好策划策划,给你把剩下的补齐了。”
“今天见识了张兄弟的手段,想必剩下的也只是等闲之事,不过如今就有个小麻烦,怕是要麻烦张兄弟想想办法,拿一点东西出来,如果事成,那剩下的钱也不用再提,而且这一万,张兄弟自己收着就是。”
“有这种好事?”张德利一听,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虽然这个条件非常优厚,但他张德利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不可能给一把糖就眉开眼笑的,况且这种话里可都是藏着东西的,所谓的小麻烦,说不定就是要捅破天的祸事,所以张德利很干脆的说道:“大飞哥,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好,不然,我也不敢贸然答应,大家千里出行,只为求财,可这财也要有命才能保得住,这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懂。”
“可这位兄弟,已经输了四十多万给我了,有时候,这财大到了一定地步,人就是可以铤而走险的。”大飞哥阴阴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纸条,缓缓的说道:“这每一张,都是一万啊。”
“什么?”张德利愕然的吃了一惊,扭过头一看,这才发现马成空的脸色比那白纸条还要白上许多,而他脸上的那种笑,也不是什么玩牌输了之后的尴尬,纯粹是被吓出来的傻笑。
“我,我只是想出点力。”
马成空干干的小声说道,如今的形势,也不用他去解释什么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场牌局,就是个大坑,只是让张德利费解的是,马成空虽然喜欢装作一个傻瓜,可他也不是真傻,或许那种高深点的局马成空会被套进去,可这种街头货色居然也看不穿,真是气死个人了,然而,当张德利的视线转移到桌子边上那堆酒瓶子的时候,他总算明白这大飞哥的手段了,但凡人喝多了,都会做点蠢事,这马成空的量当真是一般,喝了酒被那大飞哥一忽悠,然后就变成了个蠢货,这一点都不难理解。
“说吧,要我们干什么?”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德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大飞哥又不是什么寻常的街头混混,那种人物,嘴上凶凶可下手的时候未必会狠,然而这个大飞哥早就被张德利认定了是个做海上生意的,这种人的手